着已经紧张得快要站不住的易大妈淡淡地说了一句:
“行,钱数我收着了,辛苦您跑一趟,易大妈。”
这句“辛苦您”,听在易大妈耳朵里,简直比骂她还难受。她
如蒙大赦,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胡乱地点着头:“哎,哎,不辛苦…柱子你收好…收好…”
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走,脚步踉跄,连背影都透着心虚和狼狈。
何雨柱“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隔绝了门外那令人不快的空气。
他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铁盒,冰冷的铁皮硌着掌心。
一千四百多块,在这个年代算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足够买好几辆自行车或者一台缝纫机。
可此刻,他心里没有半分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漠然。
这笔迟到了十一年、浸染着算计的钱,连同那个空荡荡的铁盒。
就像一个冰冷的句号,彻底钉死了他与易中海之间那点虚伪的“情分”。
也再次确认了那个抛妻弃子的父亲,在金钱之外,终究吝啬于只言片语的温情。
“柱子哥?”娄晓娥揉着眼睛从里屋探出头,睡意朦胧,“刚谁啊?真送钱来了?”
她好奇地看着何雨柱手里的铁盒。
何雨柱脸上的冷硬瞬间融化,他把铁盒随手放在桌上,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发。
语气恢复了平日的轻松:“嗯,一点旧账,清了。
没事了,接着睡吧,还早呢。”
他搂着妻子走回里屋,将那个冰冷的铁盒和它代表的过往,暂时抛在了身后。
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洒在炕上,新的一天,属于他何雨柱和娄晓娥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
那些旧日的阴霾,终将被这实实在在的温暖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