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诧。
何雨柱直起腰,拍了拍沾在旧工装外套上的面粉,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个朴实又带着点满足的笑容。
点了点头:“嗯呐,三大爷,这不眼瞧着日子马上就到了,得预备齐全喽。”
“准备……这么多啊?!”闫埠贵重复着,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惊讶是实打实的,这么多细粮、好酒、硬货,在凭票供应的年月,简直像个小仓库;
高兴也有一点,院里办喜事,他也跟着沾光,酒席越好他吃的也就越多;
但更多的,是心底深处翻涌上来的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酸涩与妒忌。
——前年他家老大阎解成结婚,他抠抠索索,精打细算,席面办得寒酸。
为这事儿没少被院里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他这当爹的抠门儿。
眼前傻柱这大手笔,简直是在无声地扇他那张老脸。
不过闫埠贵到底是“算盘精”,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功夫却滴水不漏。
那点酸涩妒忌迅速被压了下去,重新换上那副带着皱纹的、和煦的微笑:
“好,好!傻柱有本事,办得排场!来来来,我帮你搭把手!”说着,就弯腰去提地上那捆白酒。
何雨柱也没客气,先把最沉的白面袋子甩到肩上,勒得肩胛骨一沉。
然后一手轻松地提起另一捆白酒,那架势,跟拎着两捆大葱似的。
闫埠贵一手拎起何雨柱刚放下的那捆酒,另一只手赶紧把地上那两个鼓鼓囊囊的网兜也提溜起来。
网兜绳勒得他手指发白。
两人一前一后正要进院门,闫埠贵一眼瞧见正在前院溜达的二儿子闫解放。
立刻扬声喊道:“解放!别杵着了!快去院门外头。
帮你傻柱哥把自行车上剩下的东西,还有那车,给推进来!仔细点啊!”
“哎!知道了爸!”闫解放应了一声,麻利地小跑着出了大门。
何雨柱扛着面,提着酒,闫埠贵紧随其后,两人一进前院,立刻就吸引了院里人的目光。
正是晚饭前的光景,不少人家都在门口、窗边张罗。
“傻柱回来啦?”
“哟,柱子,置办这么多好东西呐?”
“柱子哥,明儿可就看你大显身手了!”
“嚯!这酒,这面……柱子,你这婚宴规格可不低啊!”
邻居们七嘴八舌,热情地打着招呼,问着话,眼神都好奇地在那些稀罕物资上打转。
何雨柱脸上挂着笑,边走边简短地回应着:
“回来了!”
“嗯,办席用。”
“放心吧您呐!”
“呵呵,凑合办。”
“……”在众人的问候中,何雨柱已经跨过来垂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