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把和簸箕。
然后,她佝偻着腰,像个没有知觉的影子,一点点,仔仔细细,将地上那些闪烁着寒光的、锋利的玻璃碎片。
连同那刺鼻的酒味和无声的绝望,一点一点地扫进了簸箕里。
屋里只剩下扫帚划过地面的“沙沙”声,沉重得让人窒息。
易中海依旧在闷头喝酒,仿佛身边那个默默清理残局的老伴儿,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
中院何家窗口透出的温暖灯光,似乎也暗了几分。
夜,更深了。
浓墨般的夜色沉沉压着四合院,万籁俱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模糊的狗吠,更衬得这方小天地死寂一片。
冰冷的月光吝啬地透过窗棂,在何雨柱卧房的地面上投下几道清冷的格子。
屋内,煤炉子烧得正旺,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橘红色的炉火映照着墙壁,驱散了冬夜的寒气,烘得整个小屋暖意融融。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慵懒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气息。
何雨柱靠在床头,并没有立刻入睡。
他微微侧头,看着枕边人。
娄晓娥早已沉入梦乡,呼吸均匀绵长,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颈窝。
她整个人像只找到暖源的小猫,毫无防备地蜷缩在他怀里。
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几缕发丝黏在额角,显得格外娇憨。
何雨柱的嘴角,在炉火跳动的光影里,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笑容里没有温情,只有一种冰冷的、掌控一切的嘲弄和即将得手的兴奋。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潜伏在暖意中的石雕。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直到确认娄晓娥的呼吸彻底深沉平稳,进入了雷打不动的熟睡状态。
他才极其缓慢地、如同慢动作般,将自己坚实的臂膀从她颈下抽离。
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这份安宁的假象。
何雨柱悄无声息的依靠着空间,他一瞬间没入系统空间内。
堂屋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老人房特有的陈旧气息。
他有系统空间笼罩功能开不开灯,他也能看的十分清晰,目光精准地投向靠墙的那个老式立柜。
这柜子他太熟悉了,上辈子易中海躺在病床上。
气息奄奄时,拉着他和秦淮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最后的算计,详细交代了这夹层的位置。
——那是他毕生积蓄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