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两人。
炉火依旧“噼啪”作响,暖意融融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人相依的呼吸声。
而在前院易家的炕上,易中海和易大妈依旧沉浸在无知的梦乡中,浑然不觉。
在这个深沉的冬夜里,他们积攒了一生的财富,连同明早买豆浆油条的零钱,都已不翼而飞。
当晨曦降临,这个原本在四合院里最富足、最体面的一大爷。
将迎来人生中最彻底、也最荒诞的“身无分文”时刻。
一场由何雨柱亲手导演的、无声的风暴,已然在四合院死寂的表象下酝酿成型。
……
天光刚撕开夜的幕布,透出一种清冷的蟹壳青色。
沉睡了一夜的四合院,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中渐渐苏醒。
公共水龙头边,早起的人带着睡意,牙齿磕碰着搪瓷缸子发出单调的咕噜声;
倒尿盆的妇人脚步匆匆,盆沿碰撞出沉闷的轻响;
煤炉子被点燃,青烟混着未散尽的晨雾,在狭窄的过道里弥漫开一股独特的生活气息。
何雨柱推开正屋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站在台阶上狠狠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儿发出一阵脆响。
他特意起了个大早,心里揣着事儿,睡不踏实,所以早早就爬了起来。
刚走下台阶,眼神一抬,恰好看见许大茂的身影从月亮门那边闪出来。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许大茂显然也没料到会这么巧碰上,脸上那点刚出门的轻松瞬间凝固。
随即扯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笑容,嘴角向上弯着,眼神却飘忽不定,带着点躲闪和刻意的疏离。
何雨柱同样回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鼻腔里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空气仿佛都粘稠了几分。
毕竟,两人如今这关系……说亲不亲,说仇不仇。
但尴尬是实打实的,像根看不见的鱼刺卡在那儿。
一前一后,两人沉默地穿过垂花门,走向前院。
脚步声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
前院扫地的闫埠贵,手里那把秃了毛的扫帚早就停了动作。
他推了推鼻梁上那副断了腿用胶布缠着的眼镜,小眼睛眯缝着。
像探照灯似的在何雨柱和许大茂身上来回逡巡,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四个大字。这俩人?
大清早?一前一后?没掐起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