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这谁干的缺德事儿啊!天打雷劈的玩意儿!”
“赶紧想法子弄掉是正经!”
最后,在众人的劝慰和现实的压力下,秦淮茹勉强止住了嚎哭,只剩下压抑的抽噎。
她和易中海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羞愤和必须尽快处理的急迫。
两人顾不上别的,各自找来水桶、抹布、刷子,又去公用水龙头接了水。
易中海阴沉着脸,一声不吭地开始用力刷洗自家墙上的字迹。
秦淮茹则一边抹眼泪,一边用颤抖的手,蘸着冰冷的清水,用力擦拭自家门上那些刺目的污言秽语。
暗红色的痕迹异常顽固,冷水冲刷下,颜色只是变淡了些,却晕染开更大的污渍。
如同溃烂的伤口,在灰扑扑的墙面上显得更加刺眼和恶心。
两人都憋着一股邪火,用力地、近乎发泄地擦洗着。
阳光逐渐升高,照在湿漉漉的墙面上,那些红色的印记在光线下反而透出一种诡异的、令人心悸的光泽。
院里剩下的几个大爷大妈,远远地站着。
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里充满了探究、恐惧、幸灾乐祸和事不关己的冷漠。
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
实在是这事儿太邪门,太晦气了!谁知道是人是鬼干的?
谁知道帮忙会不会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得罪了暗处的人?
在这个迷信尚未完全破除的年月,这种带着血腥味的诅咒,足以让所有人退避三舍。
等易中海和秦淮茹终于把那恶心的印记勉强洗到不那么扎眼的程度时,早已过了上班时间。
两人都累得腰酸背痛,身心俱疲,衣服前襟也被脏水打湿了一大片。
易中海黑着脸,一言不发地回屋拿了饭盒。
秦淮茹也顾不上收拾狼狈的自己,胡乱洗了把脸,拿起饭袋。
两人一前一后,脚步沉重地走出四合院,朝着红星轧钢厂赶去。
迟到是板上钉钉的了。
更倒霉的是,他们刚气喘吁吁地跑到车间门口,就撞上了正在叉着腰训人的车间副主任郭大撇子。
郭大撇子本来就因为生产指标压力大而火气旺盛,一看这两位“名人”居然双双迟到。
还一副狼狈不堪、魂不守舍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易中海!秦淮茹!” 郭大撇子的大嗓门震得车间顶棚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你们俩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啊?厂规厂纪当摆设了是吧?全车间就等你们俩开张呢?!
一个八级工,一个临时工……哼!带头迟到!像什么话!”
他唾沫星子横飞,手指头差点戳到两人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