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在血管里游走,像无数细小的冰锥在骨髓中穿行。左腿突然传来撕裂感——他的牛仔裤连带着皮肤被看不见的利齿撕开,肌肉纤维一根根崩断时发出琴弦般的震颤声。
"这是你们在我坟头撒尿的手..."小雨腐烂的嘴唇开合着,黑影凝聚成刀刃的形状,抵住王源的手腕,"现在它们该回来了。"
刀影落下时没有寒光,只有粘稠的黑暗没入皮肉。王源听见自己的桡骨被锯开的摩擦声,像生锈的锯子切割潮湿的木头。动脉断裂的瞬间,温热的血液呈扇形喷溅在供桌上,白飞的头颅被染成暗红色,玻璃球般的眼珠映出王源扭曲的脸。
剧痛中,王源突然发现自己的视野在升高。不——是他的头颅被黑影托举着,与逐渐分离的身体拉开距离。他看见自己的肩膀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断腕处喷出的血柱己经变成暗红色,像坏掉的水龙头般汩汩流淌。
"别担心..."小雨的声音忽远忽近,她腐烂的手指穿过王源漂浮的头发,"你会比你的朋友活得久一点...足够看清每个细节..."
左腿突然传来可怕的拉扯感。王源的眼球暴突,看着自己的大腿骨从髋关节被硬生生扯出,软骨撕裂的声音像湿牛皮被撕开。黑影缠绕着那根沾满碎肉的股骨,像展示战利品般举到他眼前,骨髓正从骨骼中空的管道里滴落。
最恐怖的是——他还活着。心脏在裸露的胸腔里疯狂跳动,肺部像破风箱般抽动着吸入充满血腥味的空气。当黑影开始剥离他的肋骨时,王源终于听清了那些一首萦绕在耳边的声音——是白飞的头颅在笑,干涸的声带发出"嗬嗬"的声响。
"很快..."小雨腐烂的脸突然贴近,蛆虫从她空洞的眼窝掉到王源的脸上,"你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最后的意识里,王源看见自己的内脏被黑影编织成诡异的花环,悬挂在供桌上方。而小雨正用他的一段肠子,温柔地擦拭着白飞头颅上的血迹。
第二天清晨,阳光照在安静的露营地上。帐篷完好无损,篝火早己熄灭。不远处的荒坟前,两滩黄色的尿渍己经干涸。
风吹过坟头的杂草,隐约可见泥土中露出一截白色的东西——像是一段人类的手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