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虏、李忠、王勇、周武..."

每念一个名字，墓室里的阴兵就有一个微微颤动。当高飞念到第二十个名字时，那个高大阴兵突然发出一种介于呜咽和咆哮之间的声音，腐烂的面容扭曲着，像是在哭泣。

"继续！不要停！"赵明远催促道，同时将香炉放在地上，开始吟诵古老的安魂咒。

高飞继续念着名字，声音越来越坚定。奇怪的是，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念出，引魂幡上的字迹开始发出微弱的金光，而那些阴兵的身影则逐渐变得透明。

"一百零七个...一百零八个..."高飞念完最后一个名字，抬头看向高大阴兵，"将军，您的士兵都己被记住。请安息吧。"

高大阴兵静止不动，然后缓缓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喉咙。高飞这才注意到，它的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切口——它自己的名字没有被记录在引魂幡上。

"您...您叫什么名字？"高飞颤抖着问。

阴兵没有回答，只是继续指着自己的喉咙。赵明远突然明白了什么："它...它被割喉而死，无法说话。它的名字失传了..."

高飞看向引魂幡，突然注意到边缘有一处被血迹污染的部分，隐约可见半个字——"穆"。

"您姓穆？"高飞试探着问。

阴兵微微点头。

"穆将军..."高飞深吸一口气，"您的牺牲没有被遗忘。您的士兵记得您，历史记得您，现在...我们也记住了您。"

墓室里一片寂静。突然，高大阴兵缓缓抬起手，行了一个古老的军礼。它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其他阴兵也是如此。墙壁上的壁画渐渐褪色，石棺中的铠甲化为尘埃。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第十二下时，墓室里只剩下三个活人，和一面静静躺在地上的引魂幡。

林玥脖子上的淤青消失了。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喉咙："它们...走了？"

赵明远长舒一口气："走了。一千五百年的怨气...终于平息了。"

高飞捡起引魂幡，发现上面的血迹己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清晰的名字——"穆铁柱"。

"我们记住它了。"高飞轻声说，"这才是它们真正想要的。"

三人相互搀扶着离开墓室，背后，古老的石棺无声地闭合，仿佛从未被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