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傲慢的医者

"啪！"

林雪儿将病历本重重摔在护士站的台面上，金属夹子撞击大理石发出刺耳的声响。.2.叭′墈!书¨王· _吾·错?内/容*值夜班的小护士赵蕊吓得一哆嗦，手中的针管差点掉落，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这都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林雪儿修长的手指戳着病历上的记录，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惨白的灯光下像凝固的血迹，"体温37.2℃你写'高热'？你知不知道什么叫高热？医学院怎么教你的？"

赵欣低着头，白净的脸上泛起红晕，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对、对不起，林主任...我马上改..."

"对不起有用吗？"林雪儿冷笑一声，猛地将病历本甩到护士怀里，纸页在空中散开，像一群受惊的白鸽，"重写！再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出急诊科！"

她转身走向医生办公室，白大褂下摆掀起一阵冰冷的风。走廊上的病人纷纷避开她的视线，有个拄拐的老人动作慢了半拍，被她锐利的目光一扫，差点绊倒自己。

"挡什么路？"林雪儿皱眉，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不耐烦的节奏，"这里是医院，不是养老院。"

老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下头，蹒跚着让开了路。林雪儿视若无睹地走过，空气中只留下一缕昂贵的香水味和刺鼻的消毒水混合在一起。

办公室门被她用力关上，震得墙上的值班表簌簌作响。林雪儿瘫坐在转椅上，揉了揉太阳穴。连续三十六小时的值班让她精疲力尽，但更让她烦躁的是周围人的愚蠢。

"一群废物..."她喃喃自语，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女士香烟。医院禁烟，但她才不在乎。她是急诊科副主任，院里最年轻的正高职称获得者，谁敢管她？

烟刚点燃，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林雪儿不耐烦地接起来："什么事？"

"林主任，有个病人...情况有点特殊..."电话那头是刚才挨骂的赵欣，声音颤抖得厉害，"他说...他指名要见您..."

"什么病人这么了不起？"林雪儿吐出一口烟圈，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扭曲变形，"急诊按流程走，我没空应付特殊人物。"

"可是...他说您认识他..."赵蕊的声音越来越小，"而且...他的样子很奇怪..."

林雪儿皱眉："叫什么名字？"

"他不肯说...只说让您去处置室3号..."

挂断电话，林雪儿掐灭香烟，骂骂咧咧地起身。处置室3号在急诊科最角落的位置，平时很少使用。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今晚的电路似乎不太稳定。她注意到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显示凌晨2:17，秒数却停滞不前。

推开门时，林雪儿闻到一股奇怪的腥味，像是铁锈混合着某种腐败的气息。处置室里只开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背对着门坐在诊疗床上。

"我是林雪儿医生，你哪里不舒服？"她保持着职业化的语气，同时伸手去开墙上的主灯开关。

"别开灯。"病人的声音沙哑得不自然，像是声带被砂纸磨过，"就这样说吧，林医生。"

林雪儿的手停在半空，莫名感到一阵寒意。这个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太僵硬了，就像...

就像一具尸体。

"转过来。"她命令道，声音不自觉地严厉起来，"我需要检查你的情况。"

病人缓缓转身，林雪儿的呼吸瞬间凝固。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惨白的皮肤上本该有眼睛、鼻子、嘴巴的地方，只有一片平坦的肉色。没有睫毛，没有眉毛，没有毛孔...就像一个人形蜡像被粗暴地抹去了面部特征。

"你..."林雪儿的喉咙发紧，职业本能让她强压下尖叫的冲动，"你怎么..."

"林医生不记得我了？"那张无脸的面孔发出诡异的笑声，脖子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向一边，"三个月前，你说我只是'轻微胃痛'，把我打发回家...第二天我就死了...胃癌晚期..."

林雪儿后退一步，后背撞上了冰冷的墙壁。她想起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病人，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因为上腹痛来就诊。那天她心情极差，草草检查后就诊断为普通胃炎...

"你...你己经..."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死了，是的。/w?o!s!h!u·c*h_e?n~g,.·c!o*m¨"无脸人缓缓站起，病号服下露出同样惨白的手，手指异常细长，"但我回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