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破碎的天堂
路飞站在阳台上,手指紧紧攥着栏杆,不锈钢管在他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比¨奇,中`闻-枉? !毋?错?内+容`六月的阳光本该温暖明媚,此刻却像无数根钢针扎在他的皮肤上。他的目光落在楼下那片草坪上——那里曾经是小晴最喜欢玩耍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块被踩踏过的痕迹和几片零星的黄色警戒带碎片。
"爸爸,看我!"记忆中,小晴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辫子——那是白冰第一次尝试给她编发,穿着生日时买的粉色连衣裙,在草坪上转圈,裙摆像一朵盛开的花。阳光穿透薄纱面料,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她总是那么活泼,那么爱笑,笑声清脆得像挂在窗前的风铃,能驱散父母工作一天的所有疲惫。
白冰从身后抱住他,纤细的手臂在他腰间收紧。他能感觉到妻子的颤抖,就像暴风雨中一片无助的树叶。他们己经这样站了整整一个小时,谁都没有说话。说什么呢?所有的语言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路飞能闻到白冰头发上残留的洗发水香气,和他们女儿用的是同一种草莓味。
路飞闭上眼睛,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噩梦般的下午。小晴本该西点放学回家,但那天到了五点半还不见人影。他给学校打电话,班主任王老师信誓旦旦地说所有孩子都按时离校了。不安像墨水一样在他心头晕开,他和白冰分头在小区里寻找,呼喊声在楼宇间回荡。
最终是白冰的尖叫声把他引到了小区最偏僻的7号楼后。路飞永远忘不了那一幕——小晴小小的身体蜷缩在水泥地上,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蝴蝶。粉色连衣裙被撕成碎片,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血迹。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倒映着天空的蓝色,却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了。法医后来告诉他们,小晴在坠楼前就己经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这或许是唯一的"仁慈"。
警方调查显示,是12岁的李文飞干的。那个比小晴高西个年级,己经在学校有三次暴力记录的男孩。监控录像拍到他尾随小晴进入7号楼,35分钟后独自离开。DNA检测确认了一切。他强暴了小晴,然后为了不让她告诉大人,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三楼通风窗口推了下去。
路飞的拳头砸在阳台栏杆上,指关节的皮肤裂开,渗出细小的血珠。疼痛从手掌蔓延到心脏,却比不上心头万分之一的痛楚。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醒来还能听见小晴用软糯的声音叫他"爸爸",还能看见她蹦蹦跳跳地扑进自己怀里。
"我们该怎么办?"白冰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飘落在水面上。
路飞转过身,把妻子拥入怀中。他能感觉到她的泪水浸透了自己胸前的衬衫,温热的液体在棉质面料上晕开,渐渐变得冰凉。白冰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他后背的肌肉,留下半月形的痕迹。"法律会给我们公正的。"他说,却连自己都不相信这句话。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在嘲笑他们的无力。
第二章 扭曲的正义
法庭上的气氛令人窒息。老旧空调发出的嗡嗡声与书记员敲击键盘的哒哒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烦躁的白噪音。李文飞的父母——李国强和王丽华——坐在被告席上,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傲慢。李国强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深蓝色西装,袖口的金扣在灯光下闪闪发亮;王丽华则是一身香奈儿套装,脖子上挂着沉甸甸的翡翠项链,鲜艳的口红让她看起来像是来参加晚宴而非庭审。
"根据《刑法》第十七条及未成年人保护法相关规定,被告李文飞未满14周岁,不负刑事责任。"法官的声音在法庭上回荡,每个字都像锤子砸在路飞心上。
路飞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他看向白冰,妻子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因为紧咬而渗出血丝。~秒?蟑,截^暁-说′旺? .醉?芯\璋^結?耕~歆?哙?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指节发白,仿佛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但是民事赔偿部分,被告方需支付原告路飞、白冰夫妇50万元精神损害赔偿金,并出具书面道歉信。"
李国强冷笑一声,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张支票,随手扔在桌上,纸张在空中划出一道傲慢的弧线。"五十万,拿去吧。"他的语气像是在施舍路边的乞丐,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够你们再生一个了。"
王丽华则用她那刻意提高的尖细声音补充道:"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很正常,你们女儿自己不小心摔下去,非要赖我们家文飞。这钱就当是可怜你们了。"她边说边摆弄着新做的水晶指甲,仿佛在讨论今天的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