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跨越维度而来的“黄雀”眼中,秦煌只是一个静止的、散发着致命诱惑的“食粮载体”。*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它那由纯粹恶意构筑的意志之箭,锁定的并非秦煌的生命,而是他口袋里那枚“归墟之印”。在它的感知中,只要夺走印记,这个凡人载体的死活便无足轻重。
它的速度,超越了光,超越了因果。在它“射出”的那一刻,便己经“注定”要命中目标。
这是属于它的“法则”。
然而,就在这支恶意之箭即将触及秦煌后背的瞬间,它那纯粹由概念构成的“身体”,第一次感受到了此生从未体验过的情绪——“困惑”,以及紧随其后的“恐惧”。
秦煌甚至没有回头。
他只是将伸向归墟裂隙的左手,轻轻地、随意地翻转了一下手腕。
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
但这一个动作,却让整个控制室,乃至这片被锁定的空间,其底层的“规则”发生了微妙而根本性的篡改。
那支恶意之箭,并没有被阻挡,没有被拦截,它的速度和方向没有丝毫改变。
改变的,是它的“参照系”。
它依旧在向着“前方”猛冲。
但对于它来说,“前方”的定义,被秦煌随手修改了。
原本位于秦煌身后的空间,与那道正在疯狂吞噬万物的“归墟裂隙”前方的空间,被悄无声息地……对调了。
就像一个高明的画师,用沾着墨的笔,在画卷上轻轻一抹,便将远山与近水的位置互换,而画卷本身,却未曾有丝毫的颤动。
于是,在“黄雀”那混沌的意识中,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它眼中的目标——那个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归墟之印”,突然消失了。,第·一!墈/书,蛧~ ?蕪`错`内~容·取而代 ?之的,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令它既渴望又恐惧的混沌深渊——归墟裂隙的入口!
它刹不住车。
因为它的“法则”,就是一往无前。
它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最决绝的姿态,一头……扎进了自己原本想要绕开的、最危险的陷阱里。
“嘶——!!!”
一道凄厉、绝望、充满了不解与怨毒的无声嘶鸣,在所有人的灵魂层面炸响!
那支恶意之箭,一头撞进了归墟裂隙之中。
它就像一滴墨水,滴入了一片翻滚着硫酸的海洋。
没有发生惊天动地的对抗。
它那引以为傲的、由纯粹恶意和贪婪构筑的“身体”,在接触到裂隙中那更高级、更混乱的原始法则的瞬间,便开始土崩瓦解。它的存在,它的意识,它的“法则”,都在被裂隙无情地吞噬、分解、碾碎,化作维持裂隙存在的养料。
就在它即将彻底消亡的前一刹那,一股夹杂着无尽痛苦和古老信息的意念碎片,被它作为最后的诅咒,疯狂地反刍而出,射向那个戏耍了它的罪魁祸首——秦煌。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图像。
而是一个纯粹的、烙印在灵魂层面的概念——
【……守……墓……人……】
这个概念,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秦煌那浩瀚如星海的意识之中。
秦煌的眼神,第一次,真正地产生了一丝波动。
不是因为被攻击,而是因为这个词。
“守墓人?”
他喃喃自语。
这个词,触动了他“梦境”深处,某些被遗忘的、一闪而过的画面。在那片宇宙之外的虚无之中,在那些生灭不定的法则光带尽头,似乎……真的存在着一些身形模糊、无法被首视的、如同雕塑般亘古不变的“看守者”。′比`奇′中¢文?徃_ ·已.发*布·嶵′新¨漳^节_
难道,他这身力量的本质,并非创造者,而是……看守者?或者说,监狱长?
而他自己,是越狱的囚犯,还是……苏醒的监狱长?
思绪只是一闪而过。
那只“黄雀”的彻底消亡,非但没有让归墟裂隙平息,反而像给烈火浇上了一勺滚油。得到了“养料”补充的裂隙,变得更加狂暴,黑色的“伤口”边缘开始出现更多不稳定的触须,向着现实世界疯狂蔓延,似乎要将整个顶层控制室都彻底吞噬!
秦煌收回了纷乱的思绪,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麻烦”上。
他看着那道丑陋而危险的“空间伤疤”,微微皱了皱眉。
“太吵了。”
他伸出的左手,五指张开。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