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不高，但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引得周围几个男生偷偷侧目，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校花主动搭话啊！

秦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干净得能照出人影的桌面，再抬眼看了看苏晚晴摊开的、写得密密麻麻、字迹娟秀的笔记本。

“哦，忘了。”他回答得极其自然，仿佛忘带笔记本是件和忘带钥匙一样平常的事。

苏晚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微微一怔。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在秦煌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从这个总是独来独往、气质淡漠得有些过分的男生身上找出点不一样的东西。她记得那天在武道交流馆，龙血晶诡异消失时，全场死寂中，只有这个坐在角落的男生，平静地起身离开…那身影莫名地印在了她脑海里。

“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看。”苏晚晴将自己的笔记本往秦煌这边轻轻推了推，指尖划过纸页，动作优雅。

“谢谢，不用。”秦煌干脆地拒绝，目光又飘向了窗外，“我记脑子里就行。”

“……”苏晚晴再次愣住。记脑子里？灵气经济学模型虽然不算最艰深，但信息量也极大，光靠听？她看着秦煌那副神游天外、明显没在听课的样子，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或者说常识）产生了一丝怀疑。

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几个男生差点憋出内伤。校花主动分享笔记！这厮居然拒绝了？！还说什么记脑子里？！装！接着装！这逼装得清新脱俗啊！

苏晚晴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收回了笔记本。只是她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再次瞥向秦煌。这一次，她的目光深处，除了疑惑，还多了一丝极其隐晦的、源自血脉深处的奇异悸动。

就在刚才秦煌转头的瞬间，她体内那沉寂了许久的看守者血脉，似乎极其微弱地…波动了一下。就像平静的湖面落入了一颗尘埃，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却真实存在。

那是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仿佛坐在她旁边的不是一个普通学生，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空无”。不是力量的强大，而是存在本身的…超然。

这个秦煌…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