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窗外的秦煌，叹了口气。

“秦煌啊，叫你来呢，主要是两件事。”刘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语重心长，“第一呢，是叶家那边…嗯，就是叶凌云同学家里，对交流赛上发生的事情有些…关切。他们想知道，当时龙血晶…呃…消失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情况？”

秦煌的目光从窗外一只蹦跳的麻雀身上收回，看向刘导，眼神清澈又无辜：“没有。我在吃栗子。”

刘导噎了一下。吃栗子…这个理由真是朴实无华又让人无法反驳。他干咳一声：“咳…这样啊。那第二件事呢，是关于苏晚晴同学的。”

秦煌眉毛微挑。

“苏同学呢，是我们学校重点培养的优秀学生，不仅学业拔尖，在…嗯…某些特殊领域也有天赋。”刘导斟酌着用词，“她最近在协助校方做一个关于‘校园环境能量场与学生学习效率关联性’的课题调研，需要一些…嗯…感知比较敏锐的同学配合做几组对照实验。她…点名希望你能参与。”

刘导说着，自己都觉得这理由有点扯。苏晚晴是什么人？校花，学霸，家世显赫（虽然具体不清楚），追求者能从江海排到帝都。她搞课题会缺人配合？还点名秦煌这个除了脸还行（刘导内心评价）其他方面都平平无奇的学生？怎么看都透着一股诡异。

秦煌沉默了两秒。他“看”到了此刻正等在办公室门外走廊尽头、假装看窗外风景的苏晚晴。她看似平静，但指尖微微蜷缩，心跳比平时快了那么一丝丝。血脉的微鸣在靠近他时会变得清晰一点，她显然察觉到了什么。

“哦。”秦煌应了一声，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刘导被他这反应弄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那…你…”

“实验什么时候？”秦煌问。

“啊？哦！下午！就今天下午！在第三实验楼，306心理实验室！”刘导赶紧说道，心里嘀咕：这小子居然没一口回绝？

“知道了。”秦煌点点头，转身就走，干脆利落。

刘导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桌上苏晚晴那份措辞严谨、盖着红章的课题申请，总觉得这事儿…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乎劲儿。

第三实验楼，306室。

下午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干净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房间布置得很简洁，几台连接着导线的仪器，两张舒适的躺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放松的精油香气。

苏晚晴穿着一身简洁的白大褂，柔顺的长发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少了几分平时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专业的知性美。她正低头调试着一台脑波监测仪的灵敏度，听到开门声，抬起头。

看到走进来的秦煌，她清澈的眼眸亮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露出一丝礼貌而疏离的微笑：“秦同学，谢谢你能来配合我的实验。”

秦煌的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苏晚晴身上。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她体内那股微弱但坚韧的血脉之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古井，因为他这个“石子”的到来，正泛起一圈圈异样的涟漪。她在紧张，在期待，在用表面的平静掩饰着内心的探究。

“嗯。”秦煌应了一声，走到一张躺椅边坐下，姿势随意得像在自家沙发。

苏晚晴走到他对面的仪器旁，拿起一个连着导线的、类似发箍的感应器：“这个实验很简单。我会播放一些舒缓的音乐，引导你进入放松状态，同时监测你的脑波变化。主要是观察不同能量场环境下，阿尔法波和西塔波的活跃程度与专注力的关联。你只需要闭上眼睛，放松就好。”

她的声音温和悦耳，解释得清晰专业。然而，秦煌却在她靠近，试图将感应器戴到他头上时，身体几不可察地向后倾了半分。

“这个，不用。”秦煌指了指那个感应器。

苏晚晴的手停在半空，有些错愕：“不用？可是…这是核心的脑波监测设备，没有它我们无法采集数据…”

“太吵。”秦煌言简意赅。

“吵？”苏晚晴更疑惑了。这感应器是静音的，只有极其微弱的电流声，普通人根本听不到。

秦煌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它发出的低频校准脉冲，像蚊子叫。”

苏晚晴：“……”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价值不菲、代表了最新神经科学研究结晶的感应器，又看看一脸嫌弃的秦煌，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专业设备产生了怀疑。低频校准脉冲？蚊子叫？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设备有这种副作用？

她深吸一口气，维持着专业素养：“那…你希望怎么配合？我们总需要获取一些基础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