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虚脱,瘫坐在小马扎上,脸色灰败,嘴角还残留着血沫。
保温桶上那摊暗红的血迹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秦煌弯腰,从散落在地上的、还冒着热气的栗子堆里,仔细地捡起几颗沾了少许灰尘但依旧饱满的栗子,放入手中那个印着“老李糖炒栗子”字样的牛皮纸袋里。
他付钱的动作依旧如常。
“咳咳…小秦…今儿…对不住…”老李头艰难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歉意和深深的疲惫。
秦煌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他拿着那袋温热的栗子,转身,平静地走向巷子深处那栋老楼。
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大妈心有余悸地捡起掉进油锅的铁勺,看着秦煌消失在楼道口的背影,又看看瘫软的老李头,重重叹了口气,对着旁边惊魂未定的老伴低声嘟囔:“这桐花巷…最近邪乎事真多…赶明儿得去庙里拜拜…”
楼道昏暗。
秦煌一步步踏上台阶,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他摊开手掌,掌心躺着几片刚才“置换”空间裂隙时、残留下来的、极其微小的、己经失去光泽的栗子壳碎片。
指尖轻轻一捻,碎片化作细微的金色光尘,消散在空气中。
太平洋深处重归死寂。
桐花巷的烟火气重新升腾。
唯有一道由栗子壳留下的、无形的秩序之痕,烙印在现实的底层,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动整个文明根基、却又被悄然抚平的惊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