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好好活着。然后……他就跳了下去!我…我想拉住他…没拉住…”
柳如烟失声痛哭,陈文博最后朝她的那一笑,让她几乎崩溃。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我都要杀他了……他为什么还要让我好好活下去…为什么要跳下去…”
真相总会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揭开。
情杀未遂,变成了绝望复仇遭遇愧疚救赎。
青梅竹马,因父辈的血仇反目。
女子隐忍三年,终得血仇线索,却换来未婚夫以死相护的结局。
最后解脱的眼神,是对无法化解的宿命的终结,更是对爱人最后的守护,陈文博想用自己的死亡掩盖她下毒的事实,为她争取一线生机。
难道,这真的是所有真相吗?
现场一片寂静,唯有柳含烟悲恸欲绝的哭声。
章文翰和周知清面色凝重复杂。
雷捕头看向柳含烟身旁的男子:“那你呢?叫什么名字!你在此事中又扮演什么角色?为何帮柳含烟?毒药是你提供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那名男子身上。
此刻,他额头冷汗涔涔,眼神闪烁不定,嘴唇哆嗦着:“小…小人…叫赵十三,只是…只是看柳姑娘孤苦无依…可怜她…才…才偶尔接济…这毒药和今日之事…小人真的不知…”
赵十三矢口否认。+m_i!j+i~a_s~h,e`._c+o!m/
“不知?”
雷捕头冷笑一声:“方才混乱中,你护着这位柳姑娘急切想逃离现场,动作可不像不知情!来人!搜他身!”
两名衙役立刻上前,粗暴地搜查赵十三。
赵十三奋力挣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狠厉。
就在衙役从他腰间摸出一个硬物时。
“大人!有发现!”
一个在二楼“听雨轩”勘察的衙役急匆匆跑下来,手中捧着一个证物袋。
“在窗台外沿,发现半个带新鲜泥渍的鞋印!窗框也有蹬踏痕迹!有人曾攀爬过窗户!且在其窗框缝隙中,找到这个!”
衙役呈上一枚极小的、不起眼的铜制纽扣,样式普通。
雷捕头接过纽扣,目光瞬间锁定赵十三的衣襟。
赫然少了一颗一模一样的纽扣!
“赵十三!这纽扣是你的吧?你潜入过听雨轩!说!你到底是何居心?是助柳含烟行凶,还是……”
雷捕头厉声逼问,步步紧逼。
赵十三看到那枚纽扣,瞳孔骤然收缩,脸上血色尽褪!
眼见事情败露,赵十三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笑,声音嘶哑。
话音未落,他眼中凶光毕露,身体猛地爆发出与身材不符的巨力!
“不好!拦住他!”
雷捕头惊觉不妙,大吼出声。
但赵十三的动作快如鬼魅,借着刚才衙役搜身的推搡之势,身体狠狠撞向旁边那扇紧闭的木窗。
“哐嚓——!!!”
木屑纷飞!
坚固的窗棂竟被他用肩膀硬生生撞开一个大洞。
赵十三毫不犹豫,身形一缩,居然能形同狸猫般从破洞中钻了出去,瞬间消失在窗外浓重的夜色里。
“追!快追!”
雷捕头目眦欲裂,带着几名身手矫健的衙役和巡城司兵丁,怒吼着也从破窗跃出,紧追而去。
楼下也传来衙役们呼喝着包抄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再次震惊全场。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男子,竟有如此身手!
但最出乎意料的是,赵十三刚逃出去没多久,立马就被一箭封喉,不见其人。
杀人灭口。
柳含烟似乎早有所料地看着赵十三消失的窗口,再看看陈文博的尸体。
“大人!大人!”
一个府衙的书吏气喘吁吁地捧着一个厚重的卷宗跑了进来,脸色因奔跑而涨红。
“调…调来了!三年前…兵部军饷贪墨案,柳承志抄家问罪一案的完整卷宗副本!”
周知清迅速翻看。
章文翰也立刻凑近。
两人的目光在泛黄的纸页上飞速移动,脸色随着卷宗的翻阅,变得越来越难看,越来越凝重。
卷宗记载清晰:当年军饷贪墨证据确凿,全都指向柳承志。
查抄柳府时,确实搜出大量来历不明的金银珠宝和部分军资。
柳承志在狱中对部分指控供认不讳,并有画押。
其家眷按律流放,途中遭遇“悍匪”截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