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七看出她的疑惑,"罗世昌偶尔会回来住。"
"他不是基金会的吗?怎么在这里有房子?"
田七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罗家祖上是做药材生意的,这村里一半的地都是他家的。"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田七家。罗世昌正在堂屋里和村长喝茶,见他们回来,立刻热情地招呼杜小曼。
"杜小姐,村里还满意吗?"
杜小曼勉强笑了笑:"很...很有特色。"
罗世昌意味深长地看了田七一眼,然后对杜小曼说:"明天晚上十点,田七会带你去观尸台。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打手电,更不要拍照。"
"不能拍照?"杜小曼惊讶地问,"那我怎么记录?"
"第一次先观察,"罗世昌的语气不容置疑,"之后会安排你近距离拍摄。"
杜小曼还想争辩,但看到罗世昌冰冷的眼神,只好点头答应。
晚饭后,杜小曼回到房间,从背包里取出日记本,开始记录今天的见闻。写到一半,她听到楼下传来争吵声。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楼梯口,听到罗世昌和田七在压低声音争执。
"...这是最后的机会!"罗世昌的声音充满威胁。
"我不会再帮你了!"田七的声音愤怒而痛苦,"我娘己经死了,你还想怎样?"
"别忘了是谁给你娘治的病,"罗世昌冷笑,"医药费可是天价..."
争吵突然停止,杜小曼赶紧退回房间。她坐在床边,心跳如鼓。田七和罗世昌之间明显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似乎与他母亲的死有关。
窗外,一轮血月悄然升起,给落魂村披上一层诡异的红光。杜小曼突然有种强烈的预感——明天的赶尸仪式,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第三章:夜半赶尸
第二天晚上九点半,田七敲响了杜小曼的房门。他穿着一身黑色衣裤,手里拿着一个布包。
"穿上这个,"他递给杜小曼一件黑色斗篷,"路上别出声。"
杜小曼套上斗篷,跟着田七悄悄出了门。村子里一片漆黑,连狗叫声都没有,安静得可怕。月光被云层遮挡,只有田七手中的一盏小油灯提供微弱的光亮。
他们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向山上走。杜小曼的脚不时踩到湿滑的苔藓,有几次差点摔倒,都被田七及时扶住。他的手掌冰凉,像死人一样没有温度。
走了约莫半小时,他们来到一处突出的山崖。崖边有一块平坦的巨石,田七示意杜小曼趴在上面。
"这里能看到山路,"他低声说,"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杜小曼点点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小心地从背包里取出相机,调到静音模式。田七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山间的雾气越来越浓。杜小曼看了看表,己经十一点了,但山路上依然空无一人。
"真的会来吗?"她小声问田七。
田七没有回答,突然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远处,隐约传来清脆的铃声。
叮铃...叮铃...
铃声越来越近,杜小曼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山路拐角处。终于,一个黑影出现在雾气中,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七个身影排成一列,缓慢而僵硬地行走着。最前面的人手持铜铃,每走三步就摇一下。借着微弱的月光,杜小曼看清了那人的脸——是村长田守义!
他穿着一件古怪的黑色长袍,脸上涂着红色和白色的油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后面的六个身影都戴着斗篷,看不清面容,但他们走路的姿势极其诡异,像是关节不能弯曲一样,首挺挺地向前移动。
杜小曼的手不自觉地按下了相机快门。无声的快门闪动,在黑暗中几乎不可察觉。她放大刚拍的照片,想看得更清楚些。
就在这时,一阵山风吹过,掀起了队伍中第六个人的斗篷。杜小曼的血液瞬间凝固——那是一张她见过的脸!苍白的皮肤,紧闭的双眼,嘴角还有一颗痣...三天前她在田七家看到的遗照上,就是这张脸!
"田七..."她颤抖着抓住身旁男人的手臂,"那...那是你母亲!"
田七的身体僵硬如石,但他的声音却异常平静:"嗯,头七回魂。"
杜小曼惊恐地看着队伍越来越近。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狗吠,紧接着是更多的狗叫声。原本整齐的队伍突然骚动起来,第六个身影——田七的母亲——猛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