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心勃勃,甚至是手段狠辣。
顺着人性做事,逆着人性做人,这是循规守矩之人。
混帮派的,大多是顺着人性做事,顺着人性做人,很少会为了谁,逆着自己的性子。
除非,你比他拳头更硬,手段更酷烈,心肠更狠毒。
这是一群恣意妄为之人,不论是非,只看利益和结果,放纵着自身人性中某一方面,在江湖上拼、博、打、杀!
方世友坐在公馆外的观雨亭中,细细的品着西湖边种出的龙井茶,看着亭子外面的风雨,神情中流露出一丝的缅怀……
梅雨绵绵不绝,终于将上海的天色染得昏黄黯淡了下来,一个个骑着自行车的青帮弟子,冒着雨水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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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了没有多久,一辆辆的黄包车便涌入了公馆街,随即一把把黑伞打开,彷佛遮天蔽日一般充斥着整个街头巷尾。
满街的黑伞下面,是一个个神色各异,精明强干的帮派大手,而在这乌压压的人群之中,缓缓地走出来八个壮年汉子。
这八人,头脸干净,衣着光鲜,或是中式,或是西式,不过脸上的神色都有些傲然,无论他们走到哪里,身边皆有门下在一旁撑着黑伞,完美的挡住了雨水的同时,也遮掩住了他们的行踪。
“呵呵,多日不见,几位兄弟光彩依然!”
方世友站起身来,对着八人笑着抱了抱拳,而那八人则同时抱拳回礼,各自点了点头,随着他一同走进了堂屋。
众人分头落座,接过下人们递上来的西湖龙井,小口小口的品着,皆是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窗外的梅雨,彷佛天地间绵绵不绝的细雨,都洗刷不掉他们的心事。
“你们来之前,估计也都听说了吧,老子今天不仅没做成事,反而栽在了精武门的小崽子手里……”
方世友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把今天比武的经过与众人讲了一遍,当然,到了陈其美出场之后的一系列事件,自然需要好好的艺术加工一番。
帮派中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技和说谎。
从他们入门的那一天开始,便需要不断在实践中学习和成长,因为一旦考虑得不够周到,演绎得不够生动,便可能会因为某个环节丢了命。
当然,若是演得好,便会像在场的众人一样,在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中生存下来,甚至还可以一路披荆斩棘,踩着其他人的尸骨一点点上位。
算上方世友,眼前九人都是青帮实力最强的大字辈。
或是青帮里最能打的,或是最善于经营的帮派高层,手里掌握着足够的人手和权力,在各自的堂口中仅次于坐馆,并开始受到各种猜忌或是排挤。
其中,如方世友一样打出名堂,做了红棍的有四人。
另外五人中,一个是四三二-草鞋,三个四一五-白纸扇,最后的那个,则是在四九仔的位置上混了十年,忽然一朝发迹,直接做了分管的扛把子,成为了不是大佬的大佬。
“啧啧,这么说,雀友哥也算因祸得福,还得了陈总督的赏识!”
窗户外面,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淋湿了上海的馆阁弄堂的同时,也让那帮子养尊处优的爷叔们不愿出门,免得无处不在的污水和垃圾,脏了他们昂贵的小牛皮鞋或是老上海布鞋。
“陈总督说了,理字辈的这一代坐馆,与洋人们厮混久了,眼里只容得下小利,却看不清天下大势,合该我们大字辈的兄弟们上位,帮陈督军来抗一抗这大上海……”
方世友此时意气风发,已没了白天在陈其美面前的谨慎与恭顺,反而拿出了一副坐馆甚至是龙头大哥的做派。
“咱们兄弟几个,平日里帮那些老家伙们来回勾兑,也算是都熟知彼此了,文字哥,你的为人和计谋大家一向净重,你拿个章程出来吧……”
“雀友哥既然有了陈大总督的背书,咱们几个兄弟自然没得说,也无需纠结大是大非,只需考虑如何成事对吾拉……”
说到这里,文字哥嘿嘿一笑,透明的金丝眼镜上,闪烁出了一道寒光。
“爷叔们操劳半生,早都想上岸养老啦,今夜小雨淋漓,正适合清洗堂屋,清除一下杂草蛇虫,在座的各位手上都有人、有枪,只不过都觉得时机未到而已……如今,陈总督把大义和名分都给了我们,咱们兄弟也别矫情,想上位就各自去自己的爷叔家或是坐馆家帮帮忙,问题应该不大的咯……”
“坐馆的问题应该是不大,不过,这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