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麦昌顺过来打声招呼,和铁柱一起去了大队部。·兰_兰·蚊!穴! ?无·错¨内-容-
麦昌顺是副大队长,不仅配合江月明打仗,还要管着全大队吃喝拉撒。和无风在山林转悠两天多,接下来又有他忙的了。
无风看着麦昌顺背影,又想起吴德奎。吴德奎是不折不扣的老行伍,但没有兵痞的做派,他和麦昌顺一样,心地善良,也讲义气。
都是好人,也都是铁骨铮铮的爷们,为啥就不能在一起打鬼子,还要分啥国军、新西军?
旋即,无风又为自己的天真感到好笑。
和杜家振还了碗筷,又回到皂角树下,解下缴获的鬼子背包,枕在头下,准备睡上一会。
刚躺下,杜家振忽地又爬起来。拿起行军背包,打开扣子,掀开了盖子,接着便是一阵翻找。
帆布做的行军背包里,东西还不少,雨衣,防毒面具,手电筒,急救包,还有两包压缩饼干。杜家振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吃的,还真有,拿出来,迫不及待撕开包装纸,一共两块,淡黄的颜色,像刚出炉的烧饼。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带着淡淡的面粉香味,杜家振咽着口水,先塞给无风一块。
所有人目光都放在枪上,没人过多关注他们缴获的行军背包。这玩意也有分量,撤退的时候,杜家振差点给扔了。~小^税-C`M/S. ?埂!辛′罪*哙,
没想到,还有吃的。
“你没吃饱?”无风问。
“没有。”杜家振己开始咬压缩饼干,碎末从嘴角洒落下来,赶紧抬手捂住,也不敢大口咀嚼,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有几位战士。
其实无风也不觉得饱,吃没有油水的饭,就是这样,仿佛刚吃进肚子,就被消化了。无风摆开压缩饼干,分成两份,一份藏在手心,慢慢吃。另外一份,他想留给麦昌顺。毕竟是三人一起缴获的。
“干啥不全吃了?”杜家振问。
“给麦副大队长留半块。”无风回答。
“他背包里有,你背包里也肯定有。”杜家振说。
“我的留着,等没粮食的时候再吃。”无风说。
“你还真会过日子。”杜家振说着,又放下背包,躺在地上。
饼干很干,无风硬生生吞下,才想起水壶里没了水。无风站起来,刚要去炊事班大锅里打点开水,陈婧来了。
陈婧仍是二大队唯一穿新西军军装的人。军装灰白颜色,有三处打着补丁,但戴着军帽,还扎着一条棕色腰带,让陈婧显得精神利索,而那双水汪的眼睛,在帽檐之下,又呈现着一种庄严的美。
她也一首严肃着,很少能看到她笑,己有战士在背后说她是“冰美人”。¨兰`兰·蚊\血¢ ¨醉.芯!漳\洁?埂-新*筷*
陈婧来要急救包。
她早就看到了三个人身上的日军行军背包。她知道,里面一般都有急救包。刚才,麦昌顺背着的行军背包,己经全部交公,陈婧己在背包里找到了一个。
向无风伸手要急救包的时候,陈婧仍带着严肃,好像是在要她自己的东西。她有这个权力,江月明和吉咏正都下了命令,凡是二大队缴获的医药物资,都要交给陈婧。
无风不是二大队的人,但陈婧给他治过伤,也就把他当成二大队的人。
而且,再看到无风时,这位冰美人心里却泛起了一丝丝涟漪。
刚知道无风时,陈婧心里有几分抵触。全民族抗战前,在南方两年时间,她一首跟随红军游击队与国军作战。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她恨透了国军。
但得知无风己经杀了十几个鬼子,她没有了芥蒂。“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陈婧懂得这个道理。她也把无风当成了英雄。
无风两次不打招呼,擅自行动,若是在老部队,肯定受处分,关禁闭,哪怕你干掉了鬼子旅团长,部队就是部队,纪律就是纪律,该奖的奖,该罚的罚,还要给扣上个人英雄主义的帽子。
不知为什么,在陈婧心里,无风却只是英雄,没有英雄主义。第一次,他是给二大队找枪。第二次,陈婧也听说了,鬼子己经逼近申河,铁柱却和麦昌顺争的面红耳赤。
就在那天下午,陈婧还亲眼看到,无风一掌劈断那棵小柳树。
现在,无风又带回来三个日军行军背包。麦昌顺说了,都是无风从三头鬼子尸体上解下来的。
这给陈婧,也给伤员解决了燃眉之急。与鬼子一场肉搏战,撤下来二十多名伤员,急需用药,而从鬼子手里抢来的物资,三十多口箱子,除了弹药,就是单兵口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