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同学?
季聆重复这三个字。
四年的陪伴,换来一声季同学。
季聆生出一股冲动。
她想立刻大声表白,想宣誓主权。
但她张了张嘴,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开口倒追一个穷小子。
她的优秀有目共睹。
硕士毕业之前,顾醒一定会主动跟她表白。
这是季大小姐的自信。
“那多不好意思,你帮我选课题,还请我吃饭。”
她不好意思地撩了撩头发,满脸羞涩。
“季同学,你锅里的藕片吃不吃?不吃的话我可以吃吗?”
季聆的笑容一僵。
阮星眠真会杀风景。
安安静静当电灯泡就行了,为什么要开口找存在感。
季聆彻底火冒三丈。
“阮星眠,你姐才算我名正言顺的同学,你一个末等大专生,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吧……”
阮星眠夹藕片的动作一顿。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大小姐。
不给就不给嘛。
干嘛说话伤人。
学历永远是阮星眠心里的痛。
现实里,她从小没见过她母亲,父亲出门打工,五年不回一次家。
她混沌的学习记忆里,从十二岁磕磕绊绊进初中开始。
因为穿得破烂,还不会说普通话,被老师叫起来罚站。
从入学第一天,她就厌学。
她宁愿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去学颠勺。
也不愿意去学校,被一群半大小子围起来,扯书包,扯裤子,流着眼泪鼻涕没人管。
现实里,她初中早早辍学,在宴席一条龙里当学徒。
她从不掩饰自己的过往。
但人性是带有攻击性的。
哪怕后来功成名就,成为华国非遗传承文化代言人。
仍然有不少人拿学历二字中伤她。
换作以前,阮星眠会黯然神伤。
但是现在。
她历经28年千锤百炼的灵魂,会怕这些象牙塔里的孩子?
“季同学。”
旁边的男人先她一步开口。
阮星眠好奇地看向他。
只见他眉锋骤冷,眼里泛着刺骨的冷光。
“星眠是我女朋友,随我称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