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难以真正激发士卒发自肺腑的归属与荣耀。在许多百姓眼中，服役更似一种不得不承担的苦役，一种沉重的负担，而非值得夸耀的光荣。离乡背井，披甲执锐，随时可能马革裹尸，若非军功爵位在前，有多少人是心甘情愿，以身为大秦锐士为傲呢？

扶苏目光灼灼，首视王翦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敢问老将军，如今西海初定，百废待兴，战事不兴，军心士气，又该如何维系？总不能让将士们日夜盼着北地匈奴南下，或是六国余孽复起吧？那岂不是盼着我大秦江山不稳？”

王翦苍老的脸上，神情变幻，显然扶苏提出的问题，触及到了他内心的某些想法，这个道理，他又何尝不知，可他又何尝不想改变这个现状。

沉默了许久，王翦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探寻：“殿下所言，首指根本。军功爵制，确实是我大秦强盛之基石，将士们浴血奋战，为的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了一丝沙哑：“只是，殿下，这‘荣誉感’三个字，重逾千钧。要天下人，不仅仅是慑于我大秦兵锋，更能从心底里敬重每一个士兵，视服役为荣，而非苦差……谈何容易？这比战场厮杀，还要难上百倍。”

扶苏并未被老将军的感慨所动，他自然也清楚这件事的难度。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自信：“老将军所虑极是，扶苏亦知此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扶苏近日来左思右想，倒是琢磨出几个不太成熟的想法，不过纸上谈兵终究是空谈，扶苏对军中事务并不熟悉，还需老将军不吝赐教，帮扶苏把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