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太笨重！竹简如山，搬运艰难，查阅费时，誊抄耗力。缣帛倒是轻便些，可那高昂的代价，注定了只能是王公贵胄、少数人的专属，如何能惠及天下，普及教化？

而这纸张，再加上这活字印刷术……简首是上天赐予大秦的无上神器！是真正能将帝国拧成一股绳，将文化与思想烙印在千秋万代的利器！

他的目光落在奏报末尾提到的那支“钢笔”上，赵高会意，立刻从装着奏报的匣子中取出了那支造型奇特的笔。

笔杆材质不明，入手微凉，带着一种不同于竹木的质感，笔头则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与他们惯用的柔软毛毫迥然不同。

嬴政接了过来，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食指与拇指捻了捻笔杆，感觉有些新奇，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墨迹随之流出，均匀而清晰。初始有些生涩，力道稍有不均，不过确实比毛笔更容易控制，书写速度也快了不少。

“好！好东西！”他终于忍不住低声赞叹。

他再次想起了扶苏那个离奇的梦，那个关于两千年后光怪陆离世界的描述。从引入商贾代销官盐，到军队改革的稳妥安排，再到眼前这纸张、钢笔，以及那个潜力无穷的“活字印刷术”……嬴政眼神变得格外深邃。

或许，那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境，也或许是扶苏真的得了上天的启示，照这样发展下去，那扶苏梦中所言的“秦二世而亡”，是否也会因此改变？

他不知道，但他相信现在的扶苏能够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