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卢生猛地抬起头，瞪大了眼，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谬、也最恐怖的事情。

“殿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脱口而出，身体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这次是纯粹的惊骇。

扶苏冷冷一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绝对的自信。

“什么自寻死路？”

他比划了一下，动作简洁而有力，仿佛在描绘一个理所应当的事。

“只需将火药包裹在陶罐或铁壳中，外部设置一根引线，点燃后向外扔出即可。”

侯生和卢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领悟和惊叹。这个方法好啊！通过引线能极大的保证安全。

“殿下所言的这种…能投掷的炸药，可还有什么其他具体要求？”侯生咬牙问道，眼中闪烁着新的光芒，那是对未知力量的求知欲。

扶苏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他知道自己己经成功地将恐惧转化为野心和求知欲。

“形状大小适合单手握持就好，最主要是方便投掷。”

他看向王翦的方向，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此刻脸上虽依旧是古井无波，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却分明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王翦瞬间便洞悉了扶苏的深意——这不仅仅是一枚新奇的炸药，这是一种能让寻常士卒亦可撼动战局的利器，足以颠覆现有兵法战策的雏形。

扶苏收回目光，重新投向那些仍处于震撼中的方士们：“至于这‘手榴弹’的铁壳，无需尔等费心，我可以令大秦科技院，调集能工巧匠，专门负责此事。他们那里，有最好的铁匠。”

他再次看向跪着的方士们，给出最后的、最诱人的承诺，这是对他们冒险的回报，也是将他们彻底绑上战车的枷锁。

“事成之后，”扶苏语调平缓，却字字千钧，“我会在在社稷学宫之内，专设一‘化学院’，系统研习格物致知，探究物质变化之本源。”

“化学院？”有方士失声低呼，旋即被身旁之人暗暗拉了下衣袖。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捣鼓丹药，多被视作旁门左道，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登堂入室，成为社稷学宫的一部分？

扶苏对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说道：“其院长一职，便从尔等之中，择优选任。能者居之。”

这话一出，人群中顿时骚动起来，几个原本垂头丧气的方士，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挺首了腰杆，眼中重新燃起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