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谈兵!稼穑之事,岂容你这般异想天开!老夫种地五十载,从未听闻此等荒谬之言!”
许云眉头紧锁,显然对这过于超前的理论心存疑虑。他走近高铭,目光如炬:“你所言嫁接之法,可有亲手实践?”
“回院长,学生曾于家乡尝试过桃接李、梨接枣,虽初有成效,但尚需时日观察。”高铭拱手,眼中满是坦诚。
“院长。学生所言,也并非臆造。《吕氏春秋》上农、任地、辩土、审时诸篇,皆有启示。”
“嫁接之术,或可使劣木生良果;精准施肥,则能避免肥力浪费,亦可防止过肥伤苗。学生恳请院长与诸位前辈给学生一个机会,待日后实践,必能印证所言非虚!”
许云听完,胡须微微颤动,目光复杂地看着高铭。高铭引经据典,结合秦地不同区域的农业实例,将其中利弊与可行性剖析得淋漓尽致。
一个时辰后,许云双手微微颤抖,拿起一份墨迹己干的评卷,声音因激动而嘶哑:
“农学院专才考核,拔得头筹者——高铭!”
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其论,可为万世农学之先声!”
高铭心中一块巨石轰然落地,紧握的双拳微微松开。这一瞬间,他甚至感觉到了双腿的轻颤,连日来的紧绷神经终于有了片刻的松懈。
就在此刻,淳于越脸色骤变,疾步奔上高台,在嬴政耳边低语数句。
嬴政原本平静的脸庞瞬间冰封,一股恐怖的帝王威压如寒流般席卷全场。他缓缓扫视下方,目光最终落在一名身着学宫服饰,面容干瘦的老者身上。
“张才业。”嬴政的声音不高,却如九幽寒冰,冻彻骨髓,“朕听闻,高铭的法科考卷,被你评为‘丙下’,不堪卒读?”
张才业闻言,身体猛地一颤,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高铭心中警铃大作。法科考卷被评为丙下?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记得自己答得相当不错,每一道题都经过深思熟虑,绝不可能是不堪卒读的水平。
嬴政眼神陡然凌厉如刀,转向淳于越:“将那份'丙下'的考卷,呈上来!朕,要亲自看看,是何等的'不堪卒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