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庄重的气氛:“王老将军,我为您寻的这位弟子,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有您老亲自调教,我也就放心了。"
这句玩笑话,让三人关系瞬间拉近。
王翦却摇头道:“殿下谬赞了。这小子是块好璞玉,但也是柄双刃剑。如何雕琢,如何使用,终究要看殿下的手段。”
扶苏收起笑容,郑重说:"这一点,扶苏心中有数。宝剑锋从磨砺出,今日将他交给王老将军,便是第一步'磨砺'。至于如何'使用',扶苏自有计较。"
他放下茶盏,起身对王翦:"王老将军,今日叨扰许久,扶苏也该告辞了。"
"且慢,殿下。"
王翦慢悠悠开口:"殿下每次来府上,都只找我这糟老头子说话,可怜我那孙女婉清,天天在家里念叨您呢......"
扶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干咳一声:“下次,下次一定!今日得遇国士,实乃大幸,扶苏得先回去做些安排。改日,改日一定登门,亲自向婉清姑娘赔罪!”
说完,他像是生怕王翦再说什么,转身就对韩信道:“韩信,走吧,我己为你备下了住处。”
又对王翦拱了拱手:“这几日,先让韩信在咸阳城中熟悉一二。过几日,再让他正式登门拜师,听您传授兵法。”
......
夜幕降临。
扶苏与韩信同乘一辆马车,缓缓行驶在宽阔街道上。
车厢内,韩信的后背依旧挺得像一杆枪,双手放在膝上,一动不动。
扶苏瞥了他一眼,忽然笑了。
“王老将军府上的茶,后劲这么大?”
韩信回过神,连忙摇头:“不敢。信只是在想,殿下为何要对草民,如此厚爱?”
这是他心中最大疑问。
自己究竟何德何能?
凭什么能让当朝太子,未来的帝国之主,为他做到这份上?
扶苏脸上笑容收敛,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缓缓开口:"你认为,你配不上这样的厚爱吗?"
韩信沉默了许久,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韩信......不知。”
他知道自己胸有韬略,也坚信自己能带兵打仗,可那些终究只是空谈。从未有人给过他机会,他所有的自信,都建立在自己的想象之上。
扶苏笑道:“我曾问你,你有何才能?”
“你答,‘草民之才,可为将,可为帅!可为殿下统兵百万,战必胜,攻必取!’”
扶苏一字一句,将韩信当日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那些话,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你自己听的?”
韩信的呼吸猛地一窒!
是啊,那些话……
他曾对无数人说过,换来的,只有轻蔑的眼神和无情的讥讽。
久而久之,连他自己都快要分不清,这究竟是源于骨子里的自信,还是为了掩饰内心自卑而吹嘘的狂言。
他的语气低沉:“殿下……就这么信了?”
“殿下就这样相信了吗?”
扶苏沉默了一会,说道。
“我信不信,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能做到吗?”
一句话,问得韩信哑口无言。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车轮压过青石板路的“咯噔”声。
他想起了胯下之辱,想起了漂母的一饭之恩,想起了那个“她”。
良久,韩信缓缓抬起头。
他眼中的彷徨、不安、自疑,被一股熊熊燃烧的烈焰焚烧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与锋芒!
“信,能做到!”
这三个字掷地有声!
话音落下的瞬间,马车恰好平稳地停了下来。
扶苏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意,他伸手推开车门:“很好。那就先从给你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开始。”
“下来看看,我特地为你准备的府邸。”
韩信怀着疑惑与激动,走下了马车。
眼前是一座精致的宅院,青砖黛瓦,雕梁画栋,门前悬挂着两盏精美的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这里地处咸阳城中,却闹中取静,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虽比不上王翦那样的彻侯府邸,但这份恰到好处的体面与雅致,对一个刚刚摆脱“草民”身份的人来说,冲击力无与伦比。
这不仅仅是一座宅子。
这是身份,是尊严,是过去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归宿!
韩信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