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带着草木的清气。” 龙天策接过,一饮而尽。这是他们多年的习惯,早晚各饮一杯山间的晨露或夜露,说是能涤荡浊气,滋养身心。
喝完露水,两人便在山间的空地上,开始了每日的功课。
龙天策拔剑出鞘,寒光一闪,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他的动作刚劲有力,招式凌厉,却又不失沉稳,每一拳都带着破空之声。四十八年的功力,早已融入他的举手投足,却丝毫不见滞涩,反而如行云流水,充满了力量与美感。一套拳打完,他气息微喘,脸上却泛起健康的红晕,眼神愈发锐利,仿佛刚出鞘的利剑。
玉倾城则在一旁舞剑,剑光如练,缠绕着她的身影。她的剑法灵动飘逸,时而如柳絮纷飞,时而如惊鸿照影,柔美中带着坚韧。她的身姿旋转、跳跃,轻盈得仿佛要乘风而去,裙摆飞扬,长发飘动,哪里像个四十八岁的妇人,分明是个灵动活泼的少女。
“你的剑,还是这么快。” 玉倾城收剑而立,笑着对龙天策说。
“你的身法,也还是这么轻盈。” 龙天策也收了拳,眼中带着欣赏,“看来这山路没白走,露水没白喝。”
两人相视一笑,笑容里没有丝毫阴霾,只有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豁达。
他们的养生之道,远不止于此。除了每日的练武、走山路、饮露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心态。
在渤海封地,他们远离了长安的政治漩涡,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每日除了处理封地的事务,便是陪伴孩子们读书、练武,或是一起上山打猎、下河捕鱼。遇到烦心事,两人便一起去山间走走,对着山海大声呼喊,或是切磋一番武艺,将心中的郁结尽数散去。
“昨日不悔那小子,剑法又进步了些。” 玉倾城一边用汗巾擦着额头的薄汗,一边说道。
“嗯,这孩子性子沉稳,有我当年的影子。” 龙天策笑道,“就是思言那丫头,总爱缠着我,要学最厉害的剑法,说要比她姐姐们还强。”
“女孩子家,学点防身的本事也好。” 玉倾城眼中满是慈爱,“咱们这一家子,能这样安稳度日,便是最大的福气。”
“是啊。” 龙天策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温暖而有力,“以前在长安,总想着建功立业,守护陛下,守护大唐。如今回来了,才发现,守着家人,守着这一方水土,也是一种幸福。”
他们的心态,便如这渤海的山海,开阔而包容。得意时不骄,失意时不馁,遇到困难便想办法解决,从不沉溺于烦恼。这种平和而积极的心态,仿佛一道无形的屏障,隔绝了岁月的侵蚀。
对比鲜明:岁月待人各不同
神凰八年的夏天,龙天策夫妇带着孩子们,回长安述职。
当他们走进太极殿,向秦珪与安澜行礼时,殿内的宫人都忍不住暗暗惊叹。
秦珪坐在御座上,看着下方身姿挺拔、容光焕发的龙天策与玉倾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四十八岁的人?龙天策的英武,玉倾城的清丽,都与二十多年前他初见时,相差无几,甚至因为岁月的沉淀,更添了几分韵味。
“天策,倾城,你们……” 秦珪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惊讶。
安澜也在一旁,眼中满是羡慕。她看着玉倾城光洁的额头,明亮的眼神,再想想自己镜中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酸涩。
龙天策与玉倾城起身,笑道:“陛下,皇后娘娘,臣等回来了。”
秦珪定了定神,笑道:“快坐。朕真是羡慕你们,这身子骨,这精神头,比朕和皇后都要好得多。” 他自嘲地摸了摸自己的鬓角,“你看朕,才二十九,头发都白了大半;皇后也才二十七,看着却比实际年龄老了好几岁。”
玉倾城温和地笑道:“陛下与皇后娘娘为国操劳,心思重,自然容易显老。臣与夫君在渤海,每日除了打理封地,便是练武、爬山、陪伴孩子,心思简单,日子过得清闲,自然显得年轻些。”
“清闲?” 秦珪摇头,“朕可不信。渤海封地那么大,事务定然不少,怎么会清闲?”
龙天策道:“事务虽多,却不似朝堂这般繁杂。臣与内子,凡事看得开,不往心里去。遇到解决不了的事,便去山间走走,打一趟拳,舞一次剑,心中的郁结也就散了。再加上每日坚持练功,走山路,饮露水,或许……这便是不显老的缘故吧。”
他顿了顿,看着秦珪与安澜,认真地说:“陛下,皇后娘娘,治国固然重要,但也要保重自身。适当的时候,不妨放下政务,去皇家园林走走,或是学学武,练练剑,放松一下心情。心思顺了,身体自然就好了。”
秦珪与安澜对视一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