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问天抵达睢阳的第三天,春阳正好。¨看¨书′君. ¨追′最·薪¢蟑*截`
他没有急着召见官吏,也没有忙着巡视农田,而是选择了先“沉下去”——带着两名侍卫,换上普通书生的青布长衫,走街串巷,听百姓闲谈,看市井百态。
这是他从祖父龙天策那里学来的习惯:治理一方,必先了解一方的“气”。气顺,则百事兴;气郁,则隐患生。
睢阳的“气”,总体是顺的。百姓脸上有笑容,言谈间有对生活的满足,偶尔提及“龙将军(龙天策)”,更是充满感激。这让龙问天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些。
然而,这份平静,在第三天傍晚,被一则急报打破了。
急报惊城:千年古墓遭毒手
“大人!不好了!” 睢阳县尉气喘吁吁地冲进龙问天临时下榻的驿馆,脸色惨白,声音带着颤抖,“梁……梁孝王墓……被盗了!”
“什么?!” 龙问天正在灯下翻阅睢阳的地方志,闻言猛地站起身,手中的书卷“啪”地掉在地上。
梁孝王墓!
他怎么会不知道这座墓?
梁孝王刘武,是西汉文帝之子,景帝之弟,曾受封于睢阳,死后便葬在睢阳城外的芒砀山中。其墓规模宏大,陪葬品极为丰富,史载“藏金银珠宝巨万,玉器古玩无数”,是中原地区最负盛名的古墓之一,也是睢阳百姓心中的“镇地之宝”。
更重要的是,这座墓不仅是文物,更是睢阳历史的象征,是百姓心中的文化图腾。
“什么时候发现的?损失如何?” 龙问天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初到睢阳时的那点忐忑,早已被突如其来的怒火取代。
“今晨守墓人巡查时发现的,” 县尉擦着额头的冷汗,“墓道入口被炸开一个大洞,里面……里面一片狼藉,陪葬的青铜器、玉器被洗劫一空,连墓壁上的壁画,都被人凿走了几块!守墓人已经吓傻了,现场……现场惨不忍睹!”
“炸开?” 龙问天的眉头拧成了疙瘩,“看来是有备而来,而且手段专业,绝非普通毛贼。” 他捡起地上的书卷,上面正好记载着梁孝王墓的历史,墨迹仿佛都染上了血色。
“大人,这……这可怎么办?” 县尉六神无主,“梁孝王墓被盗,要是传出去,不仅朝廷会追责,百姓们怕是也会人心惶惶啊!”
龙问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房间里快步踱了几步。
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远超一般的盗窃案。
盗掘古墓,在大唐律法中,本就是重罪。而盗窃梁孝王这样的“名王古墓”,更是罪加一等——这不仅是盗窃财物,更是对历史的亵渎,对地方文脉的破坏。
更让他警惕的是,他刚到睢阳三天,就发生了这样的大案,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给他一个下马威?
“慌什么?” 龙问天停下脚步,眼神锐利如刀,“天塌不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让慌乱的县尉,渐渐安定了些。^x^i!n·2+b_o!o,k\.*c*o/m_
“传我命令!” 龙问天的语气,斩钉截铁,“第一,立刻封锁芒砀山,严禁任何人出入,包括附近的村民,违者以同罪论处!”
“第二,调集全县衙役、捕快,由你亲自带队,立刻前往梁孝王墓,保护现场,仔细勘察,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脚印、工具痕迹、遗留的物品,统统记录在案!”
“第三,张贴告示,悬赏通缉盗墓贼:凡提供线索者,赏白银五十两;抓获主犯者,赏白银五百两;若有窝藏、包庇者,与盗墓贼同罪,严惩不贷!”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告诉所有人,此案由本官亲自督办!不破此案,绝不罢休!盗墓贼,必须严惩!”
“是!属下遵命!” 县尉被他的气势震慑,精神一振,躬身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现场勘察:蛛丝马迹藏凶影
次日天未亮,龙问天便带着亲信,赶到了芒砀山的梁孝王墓。
芒砀山山势不算险峻,却林木茂密,怪石嶙峋。梁孝王墓藏在山腹之中,入口隐蔽,若不是被炸开,很难发现。
此时的墓道口,已被衙役封锁,守墓人跪在地上,老泪纵横:“是小的失职……是小的没看好……”
龙问天没有斥责他,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起来吧,先带我们进去看看。”
墓道入口,果然有一个直径约丈许的大洞,边缘的岩石被火药炸得焦黑,散落着不少碎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