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信任的一堵墙。
“那一战,我们活下来的,只有不到一百人,” 龙天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但我们守住了凉州,守住了身后的百姓。”
夜凌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茶水的温热,似乎也暖不了那段浸满鲜血的记忆。
一生辅佐:从少年到白头的追随
凉州之战后,夜凌便成了龙天策“影子”般的存在。?x¨x*i.a,n?g*s+h¢u`..c+o?m\
他跟着龙天策,平定江南叛乱,他是先锋,第一个登上城楼;
他跟着龙天策,治理渤海,他是副手,将繁杂的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他跟着龙天策,辅佐秦武,他是智囊,在朝堂上为他据理力争;
他跟着龙天策,应对安澜太后的丧事,应对浙西的水灾,应对扬州的破败……
龙天策主外,冲锋陷阵,指点江山;夜凌主内,运筹帷幄,稳定后方。他们一个像烈火,一个像寒冰,却奇异地融合在一起,缺一不可。
“当年陛下要封我为晋王,我本不想受,” 夜凌忽然说,“我只想跟着你,做你的副将,你的参谋。”
秦武登基后,感念夜凌的功绩,要封他为王,食邑三千户。这对一个孤儿来说,是泼天的荣耀。
“我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你必须受’,” 夜凌看着龙天策,“你说‘你是我的兄弟,你的荣耀,就是我的荣耀。你受了这个爵位,才能更好地帮我,更好地守护这大唐’。”
龙天策笑了:“我说的没错。你若只是我的副将,很多事,名不正言不顺。你成了晋王,才能在朝堂上有话语权,才能在我不在的时候,镇住那些宵小之辈。”
这些年,夜凌确实如龙天策所说,以晋王的身份,默默辅佐。他不贪权,不争功,所有的荣耀,都推给龙天策;所有的风险,都自己扛下。
龙天策被政敌攻击,他第一个站出来反驳;
龙天策出征在外,他在后方稳定局势,保障粮草;
龙天策晚年退隐渤海,他也请旨,将晋王的封地,迁到了离渤海最近的幽州,只为能随时照应。
“你啊,” 龙天策看着他,眼中满是感激,“这辈子,都被我拖累了。若不是跟着我,你或许能更自由些,或许……”
“没有或许。” 夜凌打断他,语气斩钉截铁,“跟你,是我这辈子,做得最对的事。自由?那是什么?能比得上跟你一起,守住这江山,护住这百姓?能比得上……我们这九十三年的兄弟情?”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像他们年轻时,在战场上背靠背,面对千军万马时的决绝。
龙天策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道疤痕下,依旧清亮的目光,忽然说不出话来。
九十三年的相伴,早已不是“拖累”或“感激”能概括的。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一种超越血缘的亲情,一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共生。
渤海暮年:续写新篇章的平静
如今,他们都老了。
龙天策卸任,回到渤海;夜凌也请旨,将幽州的封地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则搬到了渤海王府附近的一座小院里。
没有了朝堂的争斗,没有了战场的厮杀,他们的日子,只剩下最平淡的陪伴。
每日清晨,夜凌会准时来到渤海王府,和龙天策一起,在庭院里散步,看日出,听鸟鸣。
上午,他们会坐在老槐树下,泡一壶茶,下一盘棋。棋艺都不高,却常常为了一步棋,争得面红耳赤,像两个孩子。
下午,他们会回忆往事,从少年时的糗事,到青年时的辉煌,再到中年时的挣扎,最后到如今的平静。
傍晚,夜凌会在王府用晚膳,然后踏着夕阳,回到自己的小院。
“昨天,我梦见凉州了,” 龙天策轻声说,“梦见我们骑着马,在草原上跑,风把你的红头发吹得像一团火。”
“我也梦见了,” 夜凌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梦见你被我挑落佩剑,坐在地上哭,鼻涕都流到嘴里了。”
“你又揭我短!” 龙天策笑骂着,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