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麓,邢家村基地。-m¢a-n′k?a.n?s?h-u^.`c/o,m′钢铁的轰鸣取代了往日的鸡鸣犬吠,成为这片土地新的脉搏。
巨大的机库如同匍匐的钢铁巨兽,敞开的库门内,几架涂着灰绿色数码迷彩的武首-10正被地勤人员仔细检查保养,巨大的旋翼在晨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幽光,低沉的嗡鸣预示着随时可以撕裂长空。更远处的跑道上,一架P-40“战鹰”呼啸着冲上云霄,机翼下挂载的火箭弹发射巢闪着寒光。稍远些的平地上,几架体型庞大的B-25“米切尔”轰炸机如同休憩的巨鸟,机腹下黑洞洞的弹舱无声地诉说着毁灭的力量。
基地外新开辟的巨大训练场,烟尘滚滚,引擎轰鸣震耳欲聋。十几辆草绿色的59式中型坦克排成楔形进攻队形,以令人瞠目的速度碾压过模拟的堑壕和反坦克壕。100毫米线膛炮粗壮的炮管随着车体颠簸而上下起伏,炮塔旋转时发出沉稳的液压嗡鸣。履带卷起漫天黄沙,钢铁洪流所过之处,任何模拟的障碍物都如同纸糊般被轻易撕碎。车长们通过性能优异的车载电台简洁地下达着指令,协同如臂使指。
“铁锤!铁锤!我是重锤!左翼反坦克炮阵地清除!请求继续推进!”
“重锤收到!保持队形!目标,前方高地!前进!”
频道里传来年轻而充满自信的回应。
紧跟在坦克集群后面的,是乘坐着加装了钢板和12.7毫米重机枪的苏式嘎斯卡车、美式吉普的步兵。战士们斜挎着56式半自动步枪或56式冲锋枪,枪身烤蓝幽亮。班组火力核心是56式班用机枪,那独特的圆盘弹鼓在行进中微微晃动。扛着69式40毫米火箭筒的士兵,粗大的发射筒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慑力。
训练场边缘,一群穿着崭新八路军制式深蓝色工装、但臂章统一为“鬼协”字样的士兵正整齐地挥舞着铁锹和十字镐,挖掘着新的反坦克壕。他们动作有力,汗水浸湿了后背。一个工头模样的汉子,穿着同样工装但戴着一顶八路军灰色军帽,皮肤黝黑,正是原日军第五师团师团长中岛信夫。他看着远处一辆59式坦克轻松碾过他们昨天刚完成的宽壕,非但没有沮丧,反而眼中闪过一丝与有荣焉的光芒,随即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汉语对身边几个监工吼道:“都看仔细了!这就是咱们八路军的铁拳头!咱们挖的沟,就得配得上这拳头!加把劲!挖深点!挖结实点!别让坦克兄弟笑话咱们鬼协的活糙!”
晋南,同蒲铁路线某段。^山\八?看`书,王· ¨毋.错_内/容!
两条闪着崭新金属光泽的铁轨,如同两条笔首的银线,坚定地刺破荒芜的原野,向着地平线延伸。然而,就在这银线的前方,却是一片令人心焦的空白。铁轨的尽头,孤零零地杵着几节空荡荡的平板车和几堆枕木、钢轨,再往前,只有被推土机缴获后修复的日式小型履带车粗暴推平的路基和尚未清理干净的杂草灌木。
中岛信夫背着手,站在最后一根铺设好的枕木旁。他身上的深蓝色工装洗得有些发白,但干净整洁,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有力的胳膊。他眉头紧锁,布满风霜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阴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近乎焦躁的责任感。他手里捏着一份电报,正是刚从邢家村总部发来的:
“第二施工队:你部进度严重滞后!主力一纵己克复运城!新线规划需立即延伸至运城西关!一周内务必完成路基铺设!”
“八格牙路……”中岛低声骂了一句,用的是日语,但语气里没有怨毒,只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焦急。他猛地转身,对着正在指挥卸货的副手——原日军一个铁道兵大佐吼道:“山田!清点一下!枕木和钢轨还能撑多远?”
山田大佐立刻跑过来,手里拿着个磨损严重的笔记本,同样穿着整洁的鬼协工装,神情恭敬而严肃:“报告中岛队长!按目前进度,枕木只够铺设两公里!钢轨缺口更大!关键是……”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人手!中岛队长,咱们现在满打满算就两百一十三个能干活的了!其中还有三十多个是轻伤员在坚持!这点人,这点材料,一周铺到运城西关?除非……”
“除非什么?”中岛瞪着他。
“除非咱们这些人不吃不喝不睡觉,把骨头都拆了当枕木!”山田苦着脸说。
中岛烦躁地摆摆手,没理会他的牢骚。他大步走到旁边通讯兵背着的步话机旁,一把抓起话筒,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异常恳切,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总部!总部!这里是鬼协第二施工队!中岛信夫呼叫!收到请回答!”
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