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旅长他…他带人拖住那边守卫…快!快去拆!那里是炸药室位置!晚了整个西六宫就…”
周卫国瞳孔骤然收缩!储秀宫!西六宫!他猛地抬头,视线仿佛能穿透重重殿宇,看到那些精美绝伦的宫室在爆炸中化为齑粉的景象。没有丝毫犹豫,他如猎豹般从屋脊跃起,沿着陡峭的瓦面向西侧冲去,同时对着喉麦咆哮:“山猫!猎犬!跟我来!目标西六宫!其余人火力压制!不惜代价!把通往西六宫的路给我撕开!”
他的身影在月光和火光交织的琉璃瓦海洋上疾驰,每一次蹬踏都带起瓦片的碎裂声,像是在这古老躯体上划开新的伤痕。.d~1\k!a*n¨s-h-u¢.¨c′o?m/下方街道的枪炮声、爆炸声、怒吼声、惨叫声,仿佛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有木村那沙哑的倒计时,如同丧钟般一下下撞在他的耳膜上:“一百二十秒!…九十秒!…”
通往西六宫的路,每一步都踏着血与火。狭窄的宫巷被残垣断壁和双方士兵的尸体堵塞,子弹在两侧的高墙上碰撞出点点火星,发出刺耳的尖啸。周卫国带着两名最精锐的队员,凭借着非人的速度和对地形的瞬间判断(得益于沙盘上无数次的推演),在弹雨中穿行。一个日军曹长嚎叫着从拐角挺着刺刀扑出,周卫国看也不看,前冲的身体诡异一扭,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一拧一拉,右手的军刺顺势抹过对方咽喉,动作行云流水,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和喷溅的血线。他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当他们像三股飓风般撞进储秀宫后逼仄潮湿的夹道时,眼前的景象让周卫国浑身血液几乎冻结。一根合抱粗的朱漆大柱底部,被粗暴地凿开一个大洞,七八根粗大的炸药引线如同毒蛇般缠绕其上,连接着一个正闪烁着不祥红光的定时引爆器!时间显示:00:00:31 !
柱子旁,倒毙着几名日军工兵和人民军战士的尸体,显然是岩松义雄带人强攻时留下的惨烈痕迹。更远处,激烈的驳火声正迅速靠近——岩松他们还在拼死阻挡涌来的援兵!
“山猫警戒!猎犬照明!快!”周卫国嘶吼着扑到柱子前,手中的多功能军刀己弹出最锋利的刀刃。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赌!赌鬼子的手法,赌这柱子内部的结构。他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入引爆器与炸药引线的接合处,狠狠一挑!火花迸射!两根引线被切断!但引爆器刺目的红光依旧在闪烁!
00:00:15!
冷汗瞬间浸透他后背。是并联,还是另有机关?!他的刀尖像手术刀一样精确地切开包裹着更多引线的厚重油布,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复杂的线束结构。阴影、抖动的应急灯光、弥漫的硝烟…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般挤压着他的神经。时间在爆炸边缘疯狂流逝!
00:00:08!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眼角余光猛地捕捉到一根颜色异常暗淡、几乎被油污覆盖的细铜线,它巧妙地绕开了他切断的前几根,首接连接在引爆器最核心的触发脚上!
“操!”周卫国一声低吼,刀尖精准如毒蛇吐信,闪电般刺入那一小团混乱的线头底部,贴着引爆器的金属外壳猛地一撩!
嗤啦!
那根致命的铜线应声而断!
嗡——
引爆器刺目的红光,在距离归零还剩最后两格时,骤然熄灭。那个冰冷的倒计时数字,永远定格在了 00:00:02 。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狭窄的夹道,只有远处传来的枪炮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周卫国保持着半跪的姿势,脸颊紧贴着冰冷潮湿、散发着硝烟和血腥气味的柱子,粗重地喘息着。巨大的后怕如同冰冷的潮水,此刻才迟滞地漫过西肢百骸。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挣脱肋骨跳出来。
“队长…” 猎犬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手中的强光电筒光束在周卫国满是汗水和污渍的脸上晃动。
周卫国没说话,只是猛地一挥手,示意警戒。他撑着柱子站起身,感觉双腿有些发软。他拔出深深钉在引爆器残骸上的军刀,刀锋在应急灯下映出一线冷光。
就在这时,宫墙外骤然爆发出海啸般的、带着浓重山西口音的怒吼声,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熔岩终于找到了喷发的出口: “杀——!!!”
紧接着,是无数脚步践踏大地的轰鸣!刺刀撞击的铿锵!以及敌人绝望的、濒死的惨嚎!
李云龙的主力,如同决堤的狂潮,终于彻底碾碎了外城最后的防线,向着内城,向着这心脏地带,汹涌席卷而来!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不再是战斗的号角,而是胜利的宣告!
周卫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