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坡就是入口之一。_晓¢税,C^M*S? !埂\新?醉/全+”
柳先生打断他,“每个来到无面村的人,都有自己的原因。
而你,崔明远,你的原因尤其特别。”
崔明远大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柳先生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转身向外走去:“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他能帮你离开这里。”
崔明远别无选择,只能跟上。
雾气中,柳先生的背影时隐时现,崔明远不得不加快脚步才能不被甩下。
穿过几间破败的茅屋,他们来到村中央的一棵巨大的槐树下。
这槐树比崔明远见过的任何树木都要古老。
树干粗得十个人都合抱不过来,树皮上布满了奇怪的纹路。
乍看像是无数张扭曲的人脸。
槐树下有一张石桌,桌上摆着一盏油灯,灯焰是诡异的绿色。
“坐下等吧。”柳先生指了指石桌旁的木凳。
崔明远刚坐下,就听见树后传来“沙沙”的响声。
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影从树后转出,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和一个木盒。
“画脸师来了。”柳先生低声道。
黑袍人走到石桌前,将毛笔和木盒轻轻放下。
崔明远这才看清,这人脸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黑纱,隐约可见五官轮廓,却看不真切。`n`e′w!t?i.a¨n,x_i-.^c*o′m!
“这位就是画脸师。”柳先生介绍道,“村里唯一能为人恢复面容的人。”
画脸师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头。
他打开木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各种颜料和小巧的工具。
崔明远注意到,那些颜料颜色怪异,有的像是凝固的血,有的则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崔掌柜,”柳先生突然换了称呼,“你知道为什么村里人都没有脸吗?”
崔明远摇头,喉咙发紧。
“因为他们都忘了自己是谁。”
柳先生的声音忽然变得飘渺,“人若忘了本心,就会先忘记自己的模样。
久而久之,面容就消失了。”
画脸师这时取出一面铜镜,推到崔明远面前。
镜中映出崔明远惊恐的脸……但奇怪的是。
镜中的影像正在慢慢变淡,就像被水洗去的墨迹。
“我的脸!”崔明远惊恐地摸着自己的五官,“我的脸也在消失?”
“别急。”
柳先生按住他的肩膀,“你的情况不同。
你是被‘引路者’带来的,所以面容消失得慢些。
但若不赶快解决,迟早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
画脸师突然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崔明远,清河县崔氏布庄掌柜,三十五岁,家住县城西街...”他一字不差地说出了崔明远的生平。_h*o?n`g\t\e·x?s~..c~o~m/
“你...你怎么知道?”崔明远惊骇不己。
画脸师没有回答,而是从木盒中取出一支细如发丝的笔,蘸了蘸那血色颜料:“要找回面容,先要找回记忆。你记得三个月前,你做过什么吗?”
崔明远皱眉思索。三个月前...那时正是盛夏,布庄生意兴隆,他每日忙于进货出货,似乎没什么特别的。
“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画脸师提示道。
崔明远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
中元节那晚,他从邻县收账回来,也是走的老鸦坡...
“看来你想起来了。”画脸师的笔尖悬在崔明远面前,“那天晚上,你遇到了什么?”
崔明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晚他确实遇到了一个女子,但不是昨夜那样的无面女鬼。
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面容姣好的姑娘。
那姑娘说自己是山下村子里的,迷了路,请求搭他的马车...
“我...我送她回家了。”崔明远声音发虚。
画脸师的笔突然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一阵刺痛传来:“说谎。”
崔明远痛呼一声,额头上渗出一滴血珠,被画脸师的笔尖吸收。
诡异的是,那血珠在笔尖上变成了墨黑色。
“中元节那晚,你见那姑娘孤身一人,又生得貌美,便起了歹心。”
画脸师的声音冰冷,“她挣扎时,你失手将她推下了山涧。”
崔明远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木凳:“胡说!我没有!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