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纸人每天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幻?想~姬` ¨已+发·布_罪.薪`蟑¢结,
有时在秦飞早晨醒来的枕边,有时在他吃饭的碗底。
有一次甚至出现在他刚打好的棺材里。
那是给镇上刘财主家老人预备的,秦飞不得不重新做一口。
最让秦飞毛骨悚然的是一天早晨。
他掀开锅盖准备盛粥时,发现那个纸人就躺在蒸好的馒头上。
白粥里浮着几缕红线,组成一个模糊的“债”字。
秦飞终于受不了了,他抓起纸人冲到村长家,把这几天的怪事一五一十说了。
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听完后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秦飞啊,你这是撞邪了。”村长抽着旱烟,眉头紧锁,“那阿秀死前是不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秦飞想起阿秀临终的话,点点头:“她说…说要还我的债。”
“这就对了。”村长吐出一口烟,“死人还活人的债,不是好事。
你今晚带着纸人去她坟上,好好说说,让她安心走。
要是还不行……”村长顿了顿,“就得请神婆来看看了。”
当天傍晚,秦飞带着纸人、香烛和一壶酒去了阿秀的坟前。
坟头的土还是新的,周围己经长出几丛野草。/山?芭·看^书\罔_ _埂′鑫~罪?全-
秦飞点上香,倒了杯酒洒在坟前。
“阿秀,我知道是你。”
秦飞声音发颤,“你生前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不用你还什么债。你…你安心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他说完,掏出纸人准备烧掉,却发现纸人变了。
原本粗糙的剪纸变得精致许多,五官清晰可辨,就是阿秀的样子。
更诡异的是,纸人手里多了一对小小的木镯子,做工粗糙,像是小孩的玩具。
秦飞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差点拿不住纸人。
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坟头的草簌簌作响,香烛的火苗剧烈摇晃。
秦飞突然听到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轻轻说:“秦哥,我来还债了……”
“啊!”秦飞惊叫一声,手一松,纸人和木镯掉在地上。
他慌慌张张地点着火,看着纸人在火焰中蜷曲、变黑,最后化为灰烬。
那对小木镯却没烧着,完好无损地躺在灰堆里。
秦飞不敢再留,转身就往村里跑。
跑到半路,他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月光下,阿秀的坟前似乎站着个人影,穿着阿秀常穿的那件蓝布衫,正弯腰捡起地上的木镯。′2-八\看·书`惘! -耕.薪?最,筷·
秦飞一路狂奔回村,到家后把门闩得死死的,又搬来桌子顶住。
他坐在炕上,心跳如鼓,手里还攥着那对没烧掉的木镯。
“一定是眼花了……”秦飞不断安慰自己,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盯着手里的木镯,突然发现镯子内侧刻着两个小字…“翠”和“红”。
这是什么意思?
秦飞翻来覆去查看木镯,除了这两个字,再没别的线索。
他太累了,不知不觉握着镯子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秦飞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秦飞!秦飞!快开门!”
是邻居张婶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
秦飞揉揉眼睛,这才发现天己大亮。他下床开门,张婶一脸惊恐地站在门外。
“出大事了!李家的小翠疯了!”
“什么?”秦飞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小翠?”
“就是村东头李木匠的闺女啊!昨晚还好好的,今早起来就疯了,满嘴胡话,说什么‘秦哥,我来还债了’……”张婶说着,突然瞪大眼睛看着秦飞,“她怎么知道你?”
秦飞如遭雷击,手里的木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婶弯腰捡起,脸色大变:“这、这不是小翠小时候戴的镯子吗?怎么在你这里?”
秦飞说不出话来,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头顶。
他想起木镯上刻的“翠”字,还有昨晚坟前听到的那句话…“秦哥,我来还债了”。
“得去找神婆。”秦飞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现在就去。”
李家院子里己经围了不少村民,议论纷纷。
秦飞跟着张婶挤进去,看见小翠被绑在院中的枣树上。
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嘴角却挂着诡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