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村里炸开了锅。+咸*鱼?看.书/ -唔?错′内`容,

李二牛的坟被刨开了。

棺材盖子掀在一边，里面是空的，尸体不见了。

坟坑周围全是脚印，但不是人的脚印……像是某种动物的爪子，又细又长，深深地抠进土里。

村长带着几个男人顺着脚印找，最后停在了鹰嘴崖底下。

崖壁上有个洞，黑乎乎的，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

但洞口的地上散落着碎骨头，还有几缕衣服碎片，是李二牛的。

“他爬进去了？”有人问。

没人敢进去看。

村长让人把洞口堵上，用石头和树枝塞得严严实实。

回家路上，我遇见村里的疯婆子王阿婆。

她蹲在路边，嘴里嘀嘀咕咕，手里捏着一把红色的蘑菇。

我走近了才听清她在说什么。

“第七个……第七个……”

她抬头看见我，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黑黄的牙。

“你也是月牙儿。”她指着我的脖子说。

我往后躲，但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把蘑菇塞进我手心。

蘑菇湿漉漉的，像是泡过水的。

“吃了就不怕了。”她说。

我甩开她的手，蘑菇掉在地上，摔烂了，流出暗红色的汁液。

王阿婆咯咯笑着，摇摇晃晃地走了。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沾了一层红色，怎么擦都擦不掉。

晚上，我打了一盆水，拼命搓手，但那些红色像是渗进了皮肤里，越来越明显。

爷爷进来时，我正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咋了？”他问。?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

我伸出手给他看。

爷爷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抓起我的手闻了闻，然后猛地把我拽到灯下，扒开我的衣领看我的后颈。

“果然……”他声音发抖。

“怎么了？”我问。

爷爷没回答，转身去柜子里翻出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旧账本。

他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七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画着一个血红色的叉。

最后一个名字是李二牛。

而在李二牛的名字下面，还有一行字，墨迹很新，像是刚写上去的……

“林小川。”

我盯着自己的名字，浑身发冷。

爷爷指着账本说：“三十年前，鹰嘴崖摔死了第一个人，是个货郎。

后来每隔几年就死一个，死法都一样……摔烂脑袋。”

“为什么？”我问。

爷爷沉默了一会儿，说：“因为诅咒。”

“什么诅咒？”

“第一个摔死的人，是被推下去的。”爷爷低声说，“他死前发了毒誓，要拉七个人陪葬。”

我摸了摸后颈的月牙胎记：“那这个……”

“这是标记。”爷爷说，“被选中的人，都会有这个胎记。”

我盯着账本，突然发现前六个名字后面都写着日期……是他们死的日子。

而李二牛的名字后面，日期是昨天。

在我的名字后面，日期是——

明天。

爷爷把账本合上，手在发抖。

煤油灯的火焰映在他眼睛里，像两团跳动的鬼火。¨6+1~墈¨书·蛧* .庚￠新/嶵.全/

“得去找王阿婆。”他突然说，“她以前是神婆，懂这些。”

我跟着爷爷摸黑出门，夜里的山路格外阴冷。

风刮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

王阿婆住在村尾的破草屋里，门口挂着几串风干的草药。

爷爷敲了半天门，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门开了一条缝，王阿婆浑浊的双眼眼盯着我。

“进来吧。”她的声音很沙哑。

屋里点着一盏小油灯，墙上贴满了褪色的符纸。

王阿婆让我坐下，枯瘦的手指首接按在我后颈的胎记上。

“第七个月牙儿。”她喃喃道，“明天子时前，必须了结。”

爷爷急得首搓手：“怎么个了结法？”

王阿婆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取出一个布包。

里面包着一把生锈的剪刀、一根红绳，还有一张发黑的黄纸。

“第一个死的人叫赵三喜，”她边说边把红绳绕在剪刀上，“三十年前的货郎。他被李二牛的爹推下鹰嘴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