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朱元璋带着这帮失魂落魄的老兄弟下山时,曹国公李文忠特意落后了几步,走到李祺身边,神情复杂地看着他。¢精`武_小¢说¢枉¨ +嶵^欣?蟑!节¢庚_芯?快,
“你小子……”
李文忠张了张嘴,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了一句,“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李祺眨了眨眼,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回李伯伯,都是师父教的道法自然。”
“放屁!”
李文忠没好气地在他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记,“你师父的道法自然,能教出‘掏肛战术’来?张天师要是听见,怕不是要当场飞升!”
他压低了声音,脸上多了几分郑重:“小祺儿,你记住,不管你脑子里藏着什么秘密,但在这宫里,在陛下身边,锋芒太露,不是好事。
今天这一出,己经是极限了,往后,学着藏拙,懂吗?”
李祺心中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小子省得。”
送走了这帮大神,朝天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但那场推演带来的震撼,却深深地烙印在了朱标和朱棣的心里。
朱棣看李祺的眼神,己经从“我大哥的厉害玩伴”变成了看神仙,整天跟在屁股后面,嘴里念叨的也不全是“铁臀功”了,
而是“祺哥,掏肛战术还有没有进阶版?比如‘千年杀’?”
而朱标,则是在那次“换家”之后,整个人都脱胎换骨了。!如^蚊,惘? !免`废/岳?独.
他看问题的角度,不再局限于兵书上的条条框框。
日子一天天过去,山上的生活,除了练功,便是吃。
可这几日,饭桌上的气氛总有些不对劲。
“呸!这菜怎么一股子苦味?”
朱棣夹了一筷子青菜,刚塞进嘴里就吐了出来,小脸皱成一团。
朱标也尝了一口汤,眉头紧锁:“确实,咸中带苦,还有些牙碜,像是没洗干净的沙子。”
负责他们饮食的,是一个姓张的老道士,道号己经没人记得了,观里上上下下都叫他老张头。
他也是朝天宫负责采买的杂役头子,闻言,一张老脸顿时苦得像个黄连。
“殿下,公子,实在是对不住,”
老张头叹着气,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开始倒苦水,“不是贫道不尽心,是这应天府的盐,出问题了!”
“盐还能出问题?”
朱棣好奇地问。
“何止是出问题!”
老张头一拍大腿,满腹牢骚,“自打朝廷严打了私盐贩子,这官盐的价格,就跟坐了火箭似的,‘噌噌’往上涨!
价钱贵也就罢了,盐场那帮天杀的,还往里头掺沙子、掺石粉!
这还不算,他们熬盐的卤水,是反复用的,熬出来的盐,又苦又涩,根本不是人吃的!”
他越说越气,指着厨房的方向:“就为这事,贫道昨天还跟灶上的火工道人吵了一架!
他说盐就这个鸟样,他有什么办法?
我呸!我看他就是偷懒!”
李祺在一旁默默听着,没说话。,墈`书,君/ !首¨发*
盐,在这个时代,是国家的经济命脉,更是战略物资。
官盐质量差,价格高,这背后牵扯的,是数不清的利益和腐败。
他一个小屁孩,人微言轻,管不了。
可看着朱标和朱棣那难以下咽的表情,再想想躺在坤宁宫里,本就食欲不振的马皇后,李祺的心里,忽然动了一下。
第二天,李祺特意起了个大早,溜达到了后厨。
果然,老张头正蹲在一个大锅前,一脸便秘的表情,拿着个大勺在锅里搅和。
锅里是浑浊的盐水,正“咕嘟咕嘟”冒着泡。
“张爷爷,你这是在煮石头吗?”
李祺凑过去,一脸天真地问。
“什么煮石头,这是在熬盐!”
老张头没好气地回了一句,随即又叹了口气,“唉,想把里头的沙子熬下去,可这苦味,是真没办法。”
“有沙子,为什么不把它洗掉呢?”
李祺歪着脑袋,像个好奇宝宝。
“洗?”
老张头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小公子,你当这是洗菜呢?这盐一沾水,不就化没了?还洗个屁啊!”
“可是……”
李祺伸出手指,蘸了点锅边的盐水,放进嘴里咂了咂,“盐化在水里,就变成了咸咸的水,沙子和石头又不会化,它们不是还沉在底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