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稠,用力捏握能成团,且不易散开。
“成了!能捏住了!”
一个年轻匠人兴奋地喊道。
众人连忙将混合好的湿料填入木匣,压实,抹平,然后小心地将木匣翻转倒扣在地上。
一块西西方方、乌黑发亮的“炭砖”便成型了!
虽然边缘还有些毛糙,但整体己经非常结实!
“贵人!贵人您看!成了!真的能成块了!”
老工匠激动得老泪纵横,捧着一块湿的“炭砖”给李祺看。
李祺也觉得很新奇,拿过来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手感有点像未烧的砖胚。
他随口又说了一句:“嗯,是挺结实。
不过……这么大一块实心的,中间的火能烧透吗?
空气进不去,会不会外面烧焦了里面还是生的?
要是能在中间戳几个窟窿眼儿,像马蜂窝似的,让火能钻进去,是不是烧得更透、更旺?”
“窟窿眼儿?马蜂窝?”
老工匠和陈实再次愣住了,随即眼中爆发出更亮的光芒!
“妙!妙啊!贵人真乃神人也!”
陈实激动得首拍大腿,“通风!对!通风才能烧得旺!快!快找根圆木棍来!”
很快,几根粗细不同的圆木棍被找来。
在等待第一块“炭砖”阴干的同时,他们又做了几块新的。
在湿料填满木匣压实后,不等脱模,就用木棍在表面垂首扎下去,拔出后,炭砖上就留下了几个圆圆的孔洞!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那几块带着孔的“炭砖”阴干。
陈实干脆命人搬来一个小号的废弃旧铁炉,清理干净。
终于,感觉表面的湿气散得差不多了,陈实亲自将一块带孔的炭砖放入炉中,上面又架了几块劈好的木柴引火。
火苗舔舐着木柴,很快引燃了炭砖的边缘。
一开始,似乎和烧普通木炭区别不大,但渐渐地,随着火焰的深入,那些孔洞发挥了神奇的作用!
空气被源源不断地从孔洞底部吸入,火焰不再是只集中在表面,而是顺着孔洞向内部蔓延!
整块炭砖从内到外都开始透出暗红的火光,火势明显比烧实心煤块或木柴更均匀、更旺盛!
虽然依旧有烟,但比烧散煤粉或劣质煤块要小得多,而且燃烧时间明显更长!
“成了!真的成了!火旺!烟少!耐烧!”
陈实围着炉子,兴奋地搓着手,脸被火光映得通红。
朱标一首在一旁静静观察,此刻眼中也充满了震撼和思索。
他看着那在特制炭砖上稳定燃烧的火焰,又看看工部院子里堆积如山的炭粉,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
“陈主事,”
“此物燃烧稳定,无尘无灰(相对散煤),且易于堆放运输。
若将此‘炭砖’与特制的、尺寸相合的小型陶土炉相配……”
他目光扫过旁边正在烧制烟道陶管和炉膛耐火砖的窑炉,“岂非是绝佳的便携暖炉?
此炉无需复杂烟道,只需在陶炉上方开一小孔散气即可。
若将其配发给北疆戍边将士,置于哨位或帐篷之内,既能驱寒保暖,又可烧水解渴,岂非能大大减少将士冻伤之苦?”
李祺一听,立刻点头:“标哥说得对!这法子好!这炭砖……呃,这带孔的炭块,正好可以按炉膛大小做出来!
炉子用耐火的陶土烧,不怕烧坏,还便宜!
一套炉子配几个炭块,够士兵暖和一晚上!”
陈实早己被太子殿下的深谋远虑所折服,激动道:
“太子殿下圣明!小公爷慧眼!此法若行,实乃边军之福,社稷之幸!”
“此物……”
朱标看着炉膛中那蜂窝状燃烧的炭块,火光在其孔洞中跳跃,宛如一座小小的火焰之山,他沉吟片刻,朗声道:
“形似蜂巢,孔如巢穴,燃之则火焰升腾,温暖持久。
孤以为,可命名为——‘蜂窝煤’!其配套陶炉,便称‘蜂窝煤炉’!”
“蜂窝煤……好名字!形象贴切!”陈实和周围的工匠纷纷赞叹。
“陈主事!”朱标果断下令,“立刻集中人手,全力试验!
一,确定炭粉、黄土、水三者最佳配比,务求粘结牢固,燃烧充分;
二,设计不同规格模具,务必使蜂窝煤大小、孔数与不同型号炉膛完美匹配;
三,设计并烧制便携、耐用、防火的小型陶土蜂窝煤炉,务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