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其事,额头触及冰冷的地面,发出轻微的闷响,代表着他求学的虔诚。
献茶:双手捧起一盏清茶,高举过顶,声音清朗:
“弟子朱橚,诚心叩拜师尊座下!
恳请师尊收录门墙,传授岐黄妙术,济世活人,救母报国!”
言语虽稚嫩,却字字铿锵。
聆训:张宇初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面色肃然。
他手持拂尘,轻轻点在朱橚肩头:“入我门来,当怀仁心,精医术,戒骄戒躁,持之以恒。
医者父母心,望你牢记今日之誓,以仁术济苍生,以仁心报家国。”
赐名: 张宇初略一沉吟,“你既为皇子,心系生民,立志悬壶。
赐你道号‘杏林’,望你勤勉精进,不负‘杏林春暖’之誉。”
回礼: 张宇初将一部早己准备好的《本草启蒙》和一套银针赠与朱橚。
仪式完成,朱橚再次叩首:“弟子杏林,谨遵师尊教诲!”
李祺和朱标站在一旁观礼,看着小朱橚那无比认真的模样,心中都涌起一股暖流和欣慰。
这份传承,不仅关乎医术,更承载着沉甸甸的希望。
晌午,朝天宫的偏院飘散出一股令人食指大动的浓郁辛香。
一口造型奇特的铜锅架在红泥小炉上,锅底红汤翻滚,辛辣的香气霸道地弥漫开来。
旁边摆满了切得薄如蝉翼的羊肉、翠绿的时蔬、鲜嫩的菌菇,还有几盘其貌不扬、切成片的黄白色块茎。
“师父,师伯,快请坐!”
李祺笑嘻嘻地招呼着被香气引来的张三丰和张宇初,“今日拜师大喜,弟子略备‘火锅’,请二位尝尝鲜!驱驱山间寒气!”
张三丰看着翻滚的红汤,眼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新奇。
张宇初则被那辛辣气味冲得微微蹙眉,但看着李祺热情洋溢的脸,还是坐了下来。
朱橚和朱标也围坐过来。
李祺熟练地夹起羊肉,在滚烫的汤中涮了几下,蘸上特制的酱料,
先恭敬地放入张三丰和张宇初碗中:“师伯,师父,尝尝这个‘涮羊肉’。”
张三丰优雅地尝了一口,滚烫鲜香、带着独特麻辣的滋味瞬间在口中炸开,
让他古井无波的面容也微微一动,颔首道:“辛香浓烈,驱寒活血,别具一格。”
张宇初小心地尝了,被辣得吸了口气,却忍不住又夹了一块:“唔…此味霸道,却也…酣畅淋漓!”
众人吃得热火朝天。
李祺夹起一块煮得软糯、吸饱了汤汁的黄白色块茎,放入张三丰碗中:“师伯,再尝尝这个。”
张三丰看着碗中其貌不扬的食物,依言送入口中。
软糯香甜的独特口感混合着锅底的浓香,让他微微一怔:
“此物…口感绵密,微甜,饱腹感甚强。是何物所制?贫道游历天下,似未曾见过。”
张宇初也好奇地夹起一块品尝,同样面露讶异。
李祺放下筷子,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回师伯、师父,此物名为‘金疙瘩’,又名‘土豆’。是前两年弟子和太子等人在紫金山采药时发现。”
“此物不挑地,旱地、坡地皆可种植!最难得的是,其产量……高得惊人!”
他伸出双手比划着:“精心侍弄,一亩之地,可产此物十五石以上!若遇丰年,二十石亦非难事!”
“十五石?!”
“二十石?!”
饶是张三丰道心通明,张宇初见多识广,此刻也被这数字震得豁然变色!
张宇初更是失声惊呼,手中的筷子都差点掉落。
他们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如今大明最上等的良田,精耕细作,风调雨顺,亩产稻米不过两三石!
这貌不惊人的“土豆”,产量竟是稻米的数倍甚至十倍!
“此话当真?!”张宇初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千真万确!”
李祺斩钉截铁,“弟子岂敢妄言!此物耐储存,可作主粮,亦可做菜蔬!
自得到种子,皇伯伯己安排农桑院主事等人,进行南北两地的试种,至今己近两年!”
他指着锅中翻滚的土豆片,语气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如今种子己然繁育充足!只待来年春耕,此物便可由朝廷推广,普及全国!
师父,师伯,你们想想,若我大明遍地皆种此‘土豆’,
百姓再无饥馑之忧,仓廪丰实,国力……该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