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形容枯槁的李氏,又看向临安,
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
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斩断退路的决绝:
“伯母,公主殿下…请你们…千万保重身体。”
她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无论多久,无论他在天涯还是海角,
是生…是死…我刘璟,此生只认他一人。
若他归来,我等他娶我。
若…若天意弄人,
我便长伴青灯古佛,为他祈福,亦不负此生心意。”
临安公主浑身一颤,猛地抬起头,看向刘璟。
那双红肿的杏眼里,先是惊愕,
随即是感同身受的巨大悲哀,最后化为同样磐石般的坚定。
她用力回握住刘璟的手,
声音同样沙哑却斩钉截铁:
“璟姐姐说得对!
我临安在此立誓,祺哥哥一日不归,我一日不嫁!
生是他的人,死…也要入他李家的坟!
父皇若不应允,我便绞了头发,去栖霞山做道姑!
等他!
一首等!”
两个女子的话语,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
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沉重而悲壮的誓约。
她们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千钧,
带着焚尽此身的炽热和飞蛾扑火的决绝。
床上,李氏空洞的眼中再次涌出泪水,
却不再是绝望,
而是一种掺杂着无尽悲伤和一丝微弱慰藉的复杂情绪。
她看着两个如花似玉、身份尊贵的姑娘,
为了她的祺儿,许下如此重诺,
心中更是痛如刀绞,却又涌起一种难言的酸楚和骄傲。
她的祺儿…何德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