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386旅旅部。¢萝-拉^小\税? ·耕·辛-最¨哙`
旅长正对着一张巨大的晋西北作战地图,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日军“窒息计划”的阴云,如同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一个指挥员的心头。根据地外围的封锁线日益收紧,物资断绝,人心浮动,整个根据地的运转,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就在他心烦意乱之际,门外的警卫员神色古怪地跑了进来,报告说:“报告旅长,独立团李云龙团长,求见。”
“李云龙?”旅长一听这名字,头就大了三分。他知道,这小子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每次来,都跟催命的阎王似的,不从自己身上刮下三层油,绝不善罢甘休。
“让他进来!”旅长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己经做好了被“打劫”的准备。
门帘一挑,李云龙那张黝黑的、写满了“故事”的脸,便出现在了门口。
但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咋咋呼呼,而是……换上了一副前所未有的、苦大仇深的表情。
他一进门,甚至没来得及敬礼,就“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腿一蹬,开始了他的第一幕表演——“哭穷”。
“旅长啊!我的亲旅长!您可得给咱们独立团做主啊!”李云龙拍着大腿,干嚎起来,那声音,凄惨得像是死了亲爹,“咱们的日子,没法过了啊!弟兄们打了胜仗,本以为能吃顿饱饭,结果呢?现在连黑豆糊糊都快喝不上了!炊事班那口大锅,都能照出人影儿了!”
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着:“盐!没了!一粒盐都没有了!战士们浑身没劲,站岗都打晃!伤兵营里,药品也断了!小翠那个卫生队,只能用地瓜烧给弟兄们擦伤口,眼睁睁看着好好的兵,就那么活活地烂死、疼死!旅长啊,我李云龙的兵,可以死在冲锋的路上,但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被饿死、病死啊!我……我心疼啊!”
他这番表演,声情并茂,情真意切,把一个爱兵如子却又束手无策的团长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墈!书~屋¨ ,更.歆\嶵?全^旁边几个参谋听得都有些动容,甚至连旅长那张素来严肃的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忍。
旅长清了清嗓子,刚想说几句安抚的话,李云龙却立刻换了副嘴脸,开始了“摆功”。
他“噌”地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走到地图前,指着平安县城那块己经被插上蓝旗的区域,唾沫横飞地说道:“旅长!咱们独立团,对得起党,对得起您!平安县城,硬不硬?硬!坂田旅团,厉害不厉害?厉害!可结果呢?都让咱们给端了!咱们缴获的那些机器、那些专家,现在都在老鸦峪给咱们八路军造家伙呢!这一仗,咱们不仅打出了威风,更是把鬼子在晋西北的部署,给彻底搅了个天翻地覆!这份功劳,您说,大不大?”
“大!当然大!”旅长点了点头,这一点他无法否认。?三·8,墈¨书¨旺+ ^蕞·薪.蟑_結*哽~鑫!哙~
“那不就结了!”李云龙立刻顺杆爬,他凑到旅长跟前,压低了声音,开始了最关键的第三幕——“要挟”。
“旅长,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咱们现在是捧着金饭碗要饭啊!咱们有林向北那个宝贝疙瘩,有全晋西北最好的工匠,有从鬼子那里缴来的机器!可结果呢?全都停工了!为什么?没名分,没人听啊!”
他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兵工处的“困境”:“丁伟那个狐狸,孔捷那个犟驴,他们把人送来了,可都是人精!一个个都听他们自己团长的!我那个林小子,一个没名没分的‘技术教员’,说话比放屁还轻!人家那些老师傅,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天天在老鸦峪晒太阳,磨洋工,我看着都着急上火!”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危急”起来:“旅长,我可跟您说,这事儿您要是不管,我可就真管不了了!丁伟那个小子,天天派人来给我送礼,又是烟又是酒的,安的什么心?不就是想把我那林小子给挖走吗?我李云龙脸皮再厚,也架不住人家天天这么磨啊!万一哪天,林小子觉得在我这儿受了委屈,拍拍屁股跟着丁伟走了,到时候,咱们这好不容易才建起来的兵工厂,可就彻底散伙了!您说,这损失,谁来负?”
这番话,半真半假,虚虚实实,却正好戳中了旅长最担心的那个点。
他知道,独立团的技术突破,是目前整个根据地打破日军“窒息计划”的唯一希望。而林向北,就是这个希望的核心。这个人才,绝不能出任何问题,更不能因为内部的协调问题而被埋没。
旅长看着眼前这个耍无赖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