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亲自为我赋予了在这片神圣领域中的定位!
这不是贬低!
这是何等崇高的认可!何等无上的荣耀!
能成为这位伟大艺术家院子里的一个花瓶,这比在任何神域当一个主神,都要尊贵亿万倍!
灵韵的身体,因这股极致的狂喜而微微颤抖,那双蕴含着宇宙美好的眸子里,瞬间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彩。_三·叶,屋, ,更¢新!最¨快?
她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
她此生所追求的“美”的终极,就是成为一件能被这位艺术家认可的……艺术品!
哪怕,只是一个花瓶。
就在这时,魔玉音冰冷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狂喜。
“既然大人说你是花瓶,那你就是花瓶。”
魔玉音走到她面前,语气平淡,像是在交代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差事。
“作为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觉悟。”
灵韵猛地回神,立刻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情绪,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肃然聆听。
“第一,”魔玉音伸出一根手指,“不许发出任何声音,包括心声。”
灵韵重重点头,瞬间封闭了自己的一切思维波动,让神魂沉寂如一潭死水。
“第二,”魔玉音又伸出一根手指,“不许随意走动,大人没让你动,你就不能动,哪怕一根头发丝。¨3¢8+k+a·n+s\h·u′.*n!e\t-”
灵韵再次重重点头,身体站得愈发笔直,仿佛与大地生了根。
“第三,”魔玉音的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不许……碍眼。”
这三个字,让灵韵的神情变得无比严肃。
这是最重要的!
作为一个花瓶,绝对不能破坏艺术家作品的整体美感!
这是底线!是原则!是身为一个合格花瓶的最高职业操守!
“我明白!”灵韵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却充满了坚定不移的决心,“我发誓,我会成为一个最安静、最不碍眼、最能衬托艺术家伟大的……合格的花瓶!”
看着她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魔玉音眼神中的最后一丝警惕也消失了。
脑子好像确实不太正常。
不过,这样也好,省事。
她侧过身,朝城主府院墙边的一个角落,随意地扬了扬下巴。
“你就待在那儿吧。”
那个位置,既能让大人偶尔一瞥时看到,又不会过分突兀,影响院子原本的清净。
“是!”
灵韵应了一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看+书/屋+ ′更!新¢最/全_
她提起裙摆,迈着一种玄奥而又无声的步伐,小心翼翼地,仿佛怕惊扰了地上的尘埃,走到了那个指定的位置。
然后,她站定。
下一刻,奇妙的变化发生了。
她身上那件由月光织成的纱裙,光华尽敛,化作了最朴素的石灰色,与身后的院墙完美地融为一体。
她那张足以让诸天失色的绝美容颜,也褪去了所有神性的光辉,变得柔和而内敛,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玉雕兰花。
她收敛了自身所有的气息,所有的法则,所有的道韵,将自己从一个“神”,彻底变成了一件“物”。
一件完美的,静默的,与整个环境和谐共生的……花瓶。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睫毛都不曾颤动一下。
雨后的阳光,在她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微风拂过,吹起了她几缕黑色的长发,她却纹丝不动,任由发丝拂过脸颊。
仿佛,她生来就该站在那里。
仿佛,她已经站在那里,站了千百万年。
魔玉音看着这一幕,微微颔首。
嗯,还算……专业。
她不再理会这个新来的“摆设”,转身,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要去处理城中的事务,顺便……思考一下以后该如何管理府中的“陈设品”。
院子里,重归宁静。
项渊在石椅上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继续安然地睡着。
吞天猪打了个滚,肚皮朝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墙角,那个新来的“花瓶”,安静地伫立着。
她的双眸,看似空洞,实则正以一种全新的视角,贪婪地“欣赏”着院中的一切。
她看到了。
石桌上,那几片被艺术家随手丢弃的“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