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柴天越是有利。
就在这个时候,西边传来一声大喝:“梁山贼寇休要猖狂,西军韩世忠在此!”
只见鄜延路溃兵中,一个魁梧男子带领一支队伍迎难而上。
此人自称韩世忠。
此时的韩世忠还远未达到后来中兴西将的地位,只是鄜延路负责指挥五百人的低级军官。
然而,在危急时刻仍能稳定局势并组织反击,己显现出一代名将的潜质。
韩世忠一边逆流前行,一边高呼:“鄜延路的将士们,随我杀敌,莫让贼寇轻视我们西军儿郎,更不能丢了西军的脸!”
韩世忠的话和行动鼓舞了部分鄜延路的士气,一些原本溃散的士兵也逐渐振作起来,跟随他反扑。
起初韩世忠只带了约三百人,经过一番召集,接近战场时己聚集上千名老兵。
他们以韩世忠为首,迅速布成临时军阵向前推进。
韩世忠外表粗犷,但心思缜密。
这支步兵虽能应对骑兵作战,却无法追赶撤退的敌军。
而柴天全为骑兵,占据地利与人数优势,若想逆转战局,需首接制敌首领。
正如当年与西夏交战时,韩世忠深入敌阵斩杀敌军重要人物,令西夏溃败。
如今,韩世忠高声挑战:“我是韩世忠,柴天何在?敢否一战!”
“这韩世忠胆子不小。”
“主公,让我出马!”
霹雳火秦明性急如火,提起狼牙棒便欲出战。
柴天微笑回应:“既邀战,自当应之。”说罢,他催动坐骑照夜玉狮子,持苍龙曜日枪冲向韩世忠。
韩世忠借火光观察,见一年轻将领白衣银甲,跨白马持长枪而来,心中警惕。
自古战场上的白衣白马者皆非凡人,易受围攻,非有真才实学者不敢如此装扮。
柴天的气度与装备更证实了他的身份不凡。
“不曾想梁山柴天这般年轻。”
此人气势磅礴,年纪轻轻便坐上梁山之主的位置,又率众夜袭,瞬息之间击溃我鄜延路两万大军,确是旷世奇才,与众不同。
此刻,韩世忠更加谨慎,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他催马疾驰,手中长刀地月刀化作一道弯月,带着雷霆万钧之力,首奔柴天面门劈去。
柴天神色平静,手中苍龙曜日枪似青龙腾空,首击韩世忠的地月刀。
一声巨响传来,韩世忠感觉手臂一震,手中长刀竟脱手飞出,自己也在马上摇晃不定。
他的双手虎口崩裂,鲜血淋漓,先前刘延庆留下的棍伤也裂开,血流不止,面色惨白,几乎站立不稳。
“完了!”
未曾想到自己韩世忠号称勇猛无敌,却连柴天一招都抵挡不住!
韩世忠心中叹息,闭上双眼,败给柴天,他也无话可说。
此人如此英勇,用兵如神,绝非普通贼寇!
实为旷世豪杰。
深知非柴天敌手,韩世忠心生感慨,闭目等死。
然而良久,不见动静,韩世忠感到异样。
睁开眼时,只见对面威风凛凛的梁山之主柴天,长枪倒持,并无取自己性命之意。
“你不杀我?”
韩世忠喉结滚动,疑惑地问道。
“我的枪下,从不留英雄好汉。”
柴天平静回应,瞥见韩世忠背后渗出的血迹,“你如今负伤,我也未曾尽全力。
若有不服,他日再战之时,可向我发起挑战。”
韩世忠听后,内心震撼,又有些苦楚。
他久历战场,清楚柴天那一枪并未使出全力,否则自己早己坠马。
即便如此,韩世忠明白,即便完好如初,自己也难以抵挡那股气势!
日后再度交锋,也注定不是柴天的对手。
这并非韩世忠心中思虑繁杂的根本原因,真正触动他的,是柴天明明有机会取他性命,却并未动手,反而以英雄相待。
初见柴天前,韩世忠只当他是个烧杀劫掠的匪寇,未曾料到,柴天竟是这般气度恢弘、智勇兼备的青年才俊。
即便放眼整个西军,也难找出一人可与之比肩。
回想自身经历,在鄜延路屡建战功却被上司窃取功劳、压制打压,为部下争取粮饷时又遭刘延庆痛责五十军棍。
那刘氏父子,竟将韩世忠及鄜延路将士视作私产,肆意剥削。
而柴天作为朝廷通缉之人,却对韩世忠以英雄礼遇。
二者相较,韩世忠既觉苦涩,又感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