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更深，“你说的这话，原是针对中原内部诸侯而言。

如今龟兹不过是我汉唐旧时属国，竟敢抗拒天兵，不尊我为宗主。

朕何须以待诸侯之礼相待？”

---

大营外，龟兹使者得知周帝竟打算拿他的头颅作为出征祭旗之物时，顿时慌了神。

他全然不顾隐藏身份或讨价还价，立刻把来意和盘托出，仿佛唯恐错失机会般急切。

"陛下明鉴，我国王并无与大周为敌之意。

实属无奈，才与高昌联手。

此次前来，确是奉王命与陛下商议要事！"

柴天听后，知道这使者己被吓得没了主张，再无隐瞒之心。

无论问什么，他都会如实回答。

于是摆手示意两名侍卫放开使者。

使者被放倒后，双腿发软，满头大汗，只能爬入帐内，向柴天叩头不止："陛下开恩，陛下饶命！"

柴天笑着看他："朕并未说过饶你性命。

你的生死，取决于你是否对朕有所隐瞒。

"

"陛下放心，臣绝不敢欺瞒！"

使者为了保命，不断表态，甚至改称自己为臣，明显表明今后愿归顺周朝。

甚至是在暗示，只要能保下自己一条命，他便甘愿背叛龟兹王，将龟兹王的所有秘密尽数告知大周天子。

柴天目光微沉，显然对龟兹使者的话并无兴趣。

一个能在胁迫下背弃君主的人，即便留他在身边，也难以信任。

然而眼下此人对柴天尚有利用价值，于是淡淡说道：“把你所知的全盘托出，或许朕还能网开一面。”

龟兹使者听后立刻坦言：“启禀陛下，龟兹王闻听陛下亲率大军欲收复西域，心生抗拒，不愿屈服。

遂与高昌王及药罗葛可汗联手，在大漠设防，意图阻挡陛下。

但龟兹王内心亦担忧联军难敌天兵，故遣臣前来表忠心，盼陛下息战。

若陛下肯退兵，龟兹愿俯首为属国，岁岁朝贡，只求保全国祚。”

柴天闻言轻笑：“这龟兹王倒是狡猾得很！一面联合抗周，一面又想私下议和。

首鼠两端，实在令人不屑与其交易。”

“这龟兹王手段倒也高明！一面联军拒战，一面私通求和。

这般反复无常，岂可与之谋事！”柴天语气温和却坚定，令龟兹使者额上渗出冷汗。

即便如此结果，使者早有预料，只是事到临头，仍难免惶恐。

龟兹使者听完周天子的旨意后，内心满是绝望。

即便他为保全自身，己打算把龟兹王的计划全盘托出，但他终究是龟兹国人，命运与国家紧密相连。

一旦龟兹被周朝吞并，他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于是，他跪地恳求："恳请陛下三思，西域远不及汉唐盛世时的繁荣，沙漠广布，物产稀少，人口不多。

若陛下能放弃对西域的征伐，我龟兹愿年年进贡，甚至将全年收入悉数奉上，也在所不惜。

"

然而，周天子柴天闻言脸色骤变："这些话无需再提。

尽管我国不杀来使，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容忍叛逆。

暂且留你性命，回去告知龟兹王及其他西域诸王，这是最后通牒——西域乃汉唐旧土，朕必收复！龟兹、回鹘若不愿归顺，大可离开此地。

若既想居于此地，又不肯臣服，那就别怪朕无情，只能将你们彻底铲除！"

说完，柴天挥手示意将使者驱逐出营。

龟兹使者神情恍惚地走出大营，首至被送出玉门关外。

此刻他毫无劫后余生的庆幸，只有深深的无助与恐惧。

他己经清楚地明白，周天子传达的信息简单明了：西域自古属于中原管辖，与周为敌者，唯有灭亡一途。

想到这里，他不敢稍作迟疑，立刻动身返回。

他将留在玉门关外的随从唤至身边，翻身上了骆驼，随后踏入沙漠，朝着来时的道路疾行。

此番来到大周，他己深切感受到周军那股令人胆寒的气势与无畏的勇猛，远非西域诸国的兵士所能及。

即便龟兹、高昌回鹘联军，加上药罗葛可汗在沙漠边集结数十万大军以阻击周军，也难以抵挡这如虎狼般的强军。

与大周为敌，必败无疑！他必须尽快返回，劝说龟兹王放弃抵抗，选择归顺。

如今唯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回鹘人迁离龟兹、高昌等地，将西域拱手让于大周；二是彻底臣服于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