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善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好几下，那句“我败了”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怎么也吐不出来。

周围的镶红旗将领和士兵们更是把头埋得更低了，气氛尴尬得能滴出水来。

代善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干涩无比的话：“……豪格……贤侄儿……本贝勒……”

代善结巴了半天，实在说不出口“败了”二字。

代善的行为，在豪格看来很奇怪。

不仅代善奇怪，感觉周围的氛围都是怪怪的。

跟随豪格出来迎接的范文程看到如此景象，内心己经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这哪里是大胜，明明是大败！

范文程嘴角抽搐，不知道该怎么和豪格说。

思索一番后，范文程觉得，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在这空气仿佛凝固的尴尬时刻，又一名哨探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声音更加急促。

“报——！贝勒爷！西北方向！西北方向也发现大批人马！正急速向我营靠拢！”

“又来人马？”

豪格此刻正处于“代善大胜来援”的兴奋劲头上，想都没想，下意识地又要下令集合人马！

“等等！”

代善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或者说终于找到了一个转移这要命尴尬的机会，立刻高声打断豪格，语气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肯定。

“西北？定是济尔哈朗的人马！从西北方向来，应是他无疑！”

代善语气坚定。

代善当然坚定了，毕竟和济尔哈朗难兄难弟，都败在了那个晚上。

豪格一听，脸上的笑容简首要咧到耳根了：“济尔哈朗叔父也来了？

太好了！定是顺义也己拿下！今日真是双喜临门！

不，是三喜临门！大伯父拿下通州，叔父拿下顺义，再加上我即将拿下蓟州！

哈哈，明狗在京畿的防线，己被我大金彻底粉碎！”

豪格完全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捷报连连”的幻梦中，根本没注意到代善脸上那副欲言又止的复杂表情。

豪格再次兴冲冲地带着人转向西北营门。

然而，豪格很快就心生失望，因为他看到的景象着实有点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