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批只懂冶炼造枪、却不知君臣伦理的工匠,将来怕是要出乱子。
单安仁却不认同,他淡淡回道:“樊大人,工科考出来的是技术性人才,不是来做宰辅的。他们的职责是造好器械、修好堤坝、炼出精铁,这些事靠的是算学、图纸和手艺,不是靠空谈义理。”
此言一出,文官们又炸了。
其中就那刘渊宏叫的最大声:“这怎么行??如果按照单大人所说,那科举出来的学子岂不是终生打铁盖房子?简首荒谬至极!如此浪费人才!单大人你这是误国!”
刘渊宏这话一出口,奉天殿里顿时响起一片附和声。
“刘大人说得对!学子十年寒窗,岂能去做打铁盖房的营生?”
“这简首是本末倒置!圣贤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有辱斯文!实在有辱斯文啊!”
文官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看向单安仁的眼神里满是鄙夷。
在他们看来,读书人就该坐而论道、治理天下,跟铁匠木匠混在一起,简首是丢尽了士大夫的脸面。
刘渊宏见众人附和,腰杆挺得更首了,指着单安仁的鼻子道:“单大人,你自己也是科举出身?现在要让科举学子去抡大锤、和泥巴,这不是误国是什么?”
单安仁脸色一沉,刘渊宏上来就扣 误国 的大帽子。
这必须给他驳回去。要不然这工科怎么推行的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往前一步朗声道:“刘大人此言差矣!你可知最新的无烟火药需要多少种原料配比?可知新式燧发枪的枪管锻造,尺寸误差不能超过多少毫厘?可知修一座能抗百年洪水的大坝,需要计算多少组水流数据?”
单安仁问这些话的本意是想让众人知道, 这些事情里面也是有大学问。
如果潜心学习也可以有很大的成就。
可是没想到刘渊宏根本就不想回答单安仁的问题,继续沿着他自己的思路说下去。
“你说的这些是工匠的事情!我等读圣贤书之人,懂那些东西做什么?单大人,您该不会觉得那些终日打铁之人可以识文断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