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在乎他一条狗的命?”
“你不在乎,陛下在乎!”了凡大师嘶声道,“他乃朝廷二品大员!你若让他死在这里,明日,御史台的唾沫,便能将你淹死!”
“是吗?”李玄策笑了。
他忽然抬起左手,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听“嗖”的一声。
一枚从地上捡起的佛珠,如流星般,精准地射入了裴循的眉心。
裴循的身子,猛地一僵。眼中,还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错愕。他缓缓地,倒了下去。
了凡大师,低头看着自己手中这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彻底愣住了。
他没想到,李玄策,竟真的敢动手。
“现在,你手里,没有筹码了。”李玄策的声音,如同魔鬼的低语,在他耳边响起。
了凡大师看着李玄策那双冰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一个不按任何常理出牌的疯子。
他忽然,发出了一阵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李玄策!你赢了!你赢了!”
笑着笑着,他的口中,忽然涌出大量的黑血。
他竟是在说话之间,早己咬破了藏在牙齿里的毒囊!
“但你别得意!”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怨毒地盯着李玄-策,“清流,是杀不尽的!这棵大树的根,早己……早己扎进了大唐的……骨髓里……”
说罢,他双眼圆睁,气绝身亡。
禅堂之内,除了魏王李泰,和几名早己吓得屎尿齐流的官员,再无一个活口。
李玄策缓步走到魏王面前。
这位不可一世的魏王殿下,此刻,正瘫坐在地,面如金纸,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泰。”
李玄策缓缓开口,他没有用任何敬称,而是首呼其名。
在大唐,臣子首呼皇子名讳,是为“不敬”,是足以被御史台弹劾至死的重罪。但此刻,在这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禅堂之内,这一声不带任何敬语的“李泰”,却像是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地砸碎了这位魏王殿下身上最后一点属于皇室的尊严。
它充满了绝对的、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李玄策蹲下身,看着他那双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和”的笑容。
“现在,该我们,好好聊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