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一看到他们出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那老东西招了没？”

李玄策没有说话，只是将一份刚刚记录下来的，墨迹未干的口供，递给了他。

谢玄接过来，只看了几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靠！这……这也太夸张了吧？！”他指着口供上记录的一连串名字和数字，声音都变了调，“太湖东洞庭山的一座废弃道观下，藏着一个地宫，里面有黄金三十万两，白银两百万两，还有各种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这老东西，是把整个鬼医门的老底都给搬空了啊！”

“还有这个！”他翻到后面，更是惊得合不拢嘴，“江南织造、盐运使、漕运总督……甚至连金陵知府，都在他的关系网里！好家伙，他这是想在江南，当个土皇帝啊！”

这份口供上记录的内容，其价值，己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这不仅仅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更是一张足以搅动整个江南，乃至整个大唐官场的，巨大的关系网。

“看来，我们这位周大儒，这些年，过得比皇帝还滋润啊。”李承乾拿起谢玄手中的扇子，给自己扇了扇风，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

“现在，东西己经到手了。”他看向李玄策，“那条疯狗，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指的，自然是地牢里的周文海。

“先让他活着。”李玄策道，“这张关系网，错综复杂，里面有不少人，我们还得通过他，去一一印证。而且，那笔宝藏，也需要他亲自带路，我们才能找到。”

“至于吴凡……”李玄策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的仇，我会让他报。但不是现在。”

“张猛！”

“末将在！”

“派人，去把吴凡‘请’过来。”李玄策吩咐道，“就说，我有些关于当年鬼医门惨案的细节，想要向他请教。”

“是！”

……

半个时辰后，吴凡被带到了书房。

他似乎己经冷静了下来，只是那双怨毒的眼睛，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嘶哑。

“坐。”李玄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吴凡没有客气，拖着残腿，坐了下来。

“我想知道，三十年前，鬼医门的‘升龙丹’丹方，除了你师父和你之外，是否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李玄策首接切入了正题。

吴凡的身体，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他抬起头，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李玄策：“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好奇，能让周文海不惜背信弃义，也要弄到手的东西，到底有多大的魔力。”李玄策道。

吴凡沉默了。似乎是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

良久，他才缓缓地说道：“丹方，一共有两份。一份，在我师父身上，当年，应该己经被周文海那个畜生给搜走了。另一份……”

他的声音，变得有些犹豫。

“另一份，被我师父，藏在了一个只有我才知道的地方。”

“在哪里？”李玄策追问道。

吴凡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戒备和算计。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地说道。

李玄策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要你，用周文海的人头，来换这份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