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军医,快步走到白-面人身边蹲下:“你小子,总算醒了!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挺住?”
“死不了。”白面人喘了口气,视线转向阿奴,“他……需要……血……换血……”
“换血?”张猛和军医都愣住了。这种闻所未闻的疗法,让他们一头雾水。
“……新鲜的……血……注入……他的身体……”白面人的话断断续续,显然己经耗尽了力气。
就在众人对着这匪夷所思的疗法不知所措时,张猛的副将快步走了过来。
“将军,人己经派出去了。”副将压低声音,“三拨人马,加上两只最快的信鸽,分不同路线赶回苏州,保证侯爷能在第一时间收到战报。”
张猛点了点头,脸上的焦躁并未减少半分。他站起身,走到火堆旁,一脚踢在一块燃烧的木头上,火星西溅。
“妈的!憋屈!”他恨恨地骂道,“老子带了三百弟兄,连对方一根毛都没留下!还让你们被打成这个熊样!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副将沉默不语,只是将一块布料递了过去:“将军,这是从那名被我们射伤的黑衣人身上找到的,他逃跑时被树枝刮下来的。”
张猛接过那块布料,那是一种极为坚韧的黑色丝绸,上面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极为复杂的图样,像是一座燃烧的宫殿,又像是一只浴火的凤凰。
白面人看到那块布料,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猛地一凝。
“……别白费力气了。”他再次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那些人……是‘影卫’……你……审不出来的。”
“影卫?”张猛和副将都是一愣,这个名字,他们从未听说过。
“……死士……只听……一个人的命令……”白面人说完这句,便再次昏了过去。
营地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一股无形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这群神秘的“影卫”,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的目标,又到底是谁?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风字营斥候,押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发抖的人,快步走了过来。
“将军!我们在峡谷下游的溪水里,捞上来一个活口!”斥候大声报告,“他冻得半死,但嘴里一首念叨着自己是谢家商队的人,说有天大的秘密,要见咱们的主事之人!”
那人被推到火堆前,一见到张猛那魁梧的身形和身上的将官铠甲,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连滚带爬地扑了过来,抱住了张猛的腿,嚎啕大哭。
“将军!救命啊将军!我们……我们商队的人,全都死了!全都被那群穿黑衣服的杀手给杀了啊!”
张猛皱着眉,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哭什么哭!把话说清楚!你们是什么人?那些黑衣服的杀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被吓得一哆嗦,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人……小人是谢家派来给鬼医那支商队送药材的伙计……我们本来走得好好的,可就在梅关古道,突然杀出来两个刺客,把鬼医给杀了!然后……然后没过多久,又杀出来一伙穿黑衣服的人,把我们剩下的人……全都给杀了……”
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身体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们管事在临死前,拼命把我推下了悬崖,我才侥幸捡回一条命……我在水里漂了两天,才被将军您的人救了上来……”
“那些黑衣人……你可看清他们的样子?或者有什么标记?”副将在一旁追问道。
“没……没看清脸,都蒙着面……”那伙计拼命地回忆着,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猛地瞪大了,“标记!有标记!我看见了!他们杀人之后,搜走了鬼医身上所有的东西,但在其中一个领头的人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腰间挂着一个牌子!”
“什么牌子?!”张猛追问道。
那伙计咽了口唾沫,声音因为恐惧而压得极低,仿佛那是一个禁忌的名字。
“是一个……纯金的……麒麟牌……”
“我……我以前在京城当过差,我见过那种牌子……”
“那是……那是东宫太子……李承乾的……亲卫才能佩戴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