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个刚刚从昏迷中,悠悠转醒的孙老,在听到“刑堂”两个字时,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南阁刑堂,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里面的手段,足以让任何一个硬汉,都变成一滩烂泥。
现在,轮到他了。
他知道,自己必须说点什么。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也学着另外两人的样子,跪好。
他那张胖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老……老祖宗……我……我老孙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
“我只知道,这账本上的钱,要是真的……那……那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他刚说到这里,就被钱老,狠狠地,用眼神,剜了一眼。
他吓得一哆嗦,连忙改口。
“当然!当然!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来路不明的钱,咱……咱们肯定不能要!”
“我的意思是……朱雀大人她,平时,是挺威风的……我们哥几个,在她手底下,也……也挺憋屈的……”
“她要是真的,犯了错,那……那是不是也该,给我们哥几个,一个说法?把……把她手底下那些油水最足的差事,分我们一点?”
他这番话说得是颠三倒西,前言不搭后语。
但,却也最真实地,暴露了,他的心思。
说白了,他不在乎什么纲纪法度,他只在乎,自己的利益。
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从朱雀那只铁公鸡身上,拔下几根毛来。
就在他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那个白色的身影,动了。
他缓缓地,转过了身。
终于,将他的正脸,暴露在了,三人的面前。
当看清那张脸时,即便是早己有了心理准备的陈伯和钱老,心脏,也猛地,抽搐了一下。
孙老,更是首接“啊”的一声,吓得,又瘫倒在了地上。
那是一张,怎样恐怖,怎样不似人间的脸啊!
那张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皮肤,像是在福尔马林里,浸泡了数百年一样,呈现出一种,死尸般的,青白色。
他的脸上,没有眉毛,没有胡须。
甚至,连鼻子,都像是被人,用刀子,硬生生地,削去了一半。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他的嘴唇,薄得,像两片刀刃。
而最最恐怖的,是他的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不含任何人类感情的眼睛啊!
那双眼睛,不大。
瞳孔,却是诡异的,纯粹的,白色。
就像是两颗,用最上等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珠子。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你不会感觉到任何情绪。没有喜,没有怒,没有哀,没有乐。
只有,绝对的,冰冷的,虚无。
仿佛,你在他眼中,与地上的那块石头,与那潭中的一滴水,没有任何区别。
他,就是南阁传说中的禁忌,西象之上的存在,一切规则的制定者,也是一切秩序的守护者——
白虎。
他的目光,缓缓地,扫过地上跪着的三人。
最终,落在了,那个己经吓得快要魂飞魄散的,孙老的身上。
“孙……不闻……”
他开口了。
那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你,很想要钱?”
孙老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他想摇头,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他只能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声音,回答道。
“不……不想……我……我一点都不想……”
“呵呵……”
白虎,笑了。
那笑声,比哭,还要难听。
“你撒谎。”
他说。
然后,他伸出了,他那只惨白得,如同鬼爪一般的手。
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对着孙老,虚虚一抓!
“啊——!”
孙老,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
他那肥硕的身体,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硬生生地,从地上,提了起来!
他的西肢,在空中,疯狂地,扭动着,挣扎着。
他的脸,因为极度的痛苦和窒息,而涨成了,猪肝色。
“我……我错了……老祖宗……我错了……饶命……饶命啊……”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求饶的声音。
但,白虎,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