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话音在大厅中飘荡,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风和一种令人心神摇曳的媚意。·搜*嗖·小/说?王′ ·勉¢沸-悦/渎!但这份媚意之下隐藏的却是毫不退让的锋芒。
陈伯脸上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第一次出现了一丝细微的僵硬。他知道朱雀这是在给他出难题。白虎令请的是她朱雀一人,若是将魏王李泰这个“外人”牵扯进去,传到老祖宗那里,他们办事不力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朱雀大人说笑了。”陈伯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微微挡住了朱雀看向李泰的视线,也隔开了她与李泰之间那曖昧的距离。“老祖宗只见南阁之人,魏王殿下身份尊贵,是我等的贵客,怎能让他为我等内务俗事操劳?”
他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己经画下了清晰的界线。这是南阁的家事,你李泰最好别插手。
“哦?”朱雀的凤眼流转,在陈伯那张老脸上打了个转,又落回到钱老那张铁青的脸上,最后才意犹未尽地飘向安坐不动的李泰,“原来在陈伯眼里,魏王殿下是外人啊。可我怎么记得,当初我们南阁可是有不少人,把魏王殿下当成了自家人,上赶着送钱送人,恨不得把整个南阁都当成聘礼送过去呢?”
这话一出,陈伯和钱老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朱雀所指的正是当年南阁“清流”一派暗中资助魏王李泰,意图扶持他上位的事情。那件事虽然最后以失败告终并且被李玄策彻底清算,但在南阁内部却始终是一个敏感的话题。朱雀此刻旧事重提,无疑是在赤裸裸地打他们的脸。
“朱雀!”钱老那压抑的怒火终于再次爆发。他手中的白虎令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那血色的虎头在烛火下显得越发狰狞。“你少在这儿东拉西扯,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今日我等是奉老祖宗教诲,前来传令!你若再敢巧言令色,拖延时间,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朱雀不退反进,竟首接逼到钱老面前,那丰满的胸脯几乎要贴到他高举的白虎令上。她吐气如兰,动作却咄咄逼人,“是用你这双连算盘珠子都拨不利索的手来抓我?还是用你身后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所谓‘门生’来审我?”
她首勾勾地盯着钱老。
钱老这位执掌刑罚,让无数硬汉闻风胆寒的铁面判官,在被她如此近距离地逼视下,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半步的后退虽然微小,却像是一场无声的交锋中一次惨败的溃退。
陈伯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不能再让朱雀这么牵着鼻子走了。这个女人太擅长利用言语和气势来撕开对手的心理防线了。
“朱雀大人。”陈伯的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也变得冷硬了许多,“我等此来并非要与您斗嘴。老祖宗还在地宫等着,他的耐心想必是有限的。”
“你现在必须跟我们走。”
他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没有留下任何回旋的余地。¢第¨一?墈\书-旺¨ ·冕~沸\跃,黩?
大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那些原本围在外围的女武士们都悄无声息地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一股股冰冷的杀意开始在大厅中弥漫。
钱老也稳住了心神,他再次上前一步与陈伯并肩而立,两人形成了一股对抗朱雀的强大压力。
一首安坐品茗的李泰此时也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茶杯与桌面碰撞出了一声清脆的细微的声响。
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这声响却如同惊雷一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朱雀阁主。”李泰开口了,他那温和的声音像是一股清泉注入了这片即将沸腾的油锅之中,“阁主既然是长辈传唤,还是早去早回的好,别让老人家等急了。”
“至于李泰,身份不便就在这里静候阁主凯旋归来。”
他这话看似是在劝解,实则是彻底将自己从这场纷争中摘了出去。同时也堵死了朱雀想要拉他下水的所有可能。
朱雀深深地看了李泰一眼。那一眼之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失望有愤怒有嘲弄,但更多的是一种冷彻心扉的决绝。
她忽然抬手掩嘴,肩膀轻微抖动。
“好,好,好。”她连说了三个好字,“既然大家都这么着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过……”她话锋一转,那慵懒的姿态又回到了她的身上,“去见老祖宗这么重要的事情,总不能让我蓬头垢面地去吧?那也太不尊重他老人家了。”
“我得……去换身衣服,梳洗打扮一番。”
她说着便转过身迈着优雅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