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手段,都在所不惜!”
“这个人……”谢玄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侯爷,这……这可不是一般的打捞啊!那可是太湖深水区,水下暗流涌动,而且,那些东西,沉了几十年,想要完好无损地弄上来,需要专门的‘起重船’和最顶尖的‘水鬼’……这种人,放眼整个江南,也只有……”
他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承乾,看着他的样子,微笑着,接上了他的话。
“也只有,南阁自己的人,能办得到。对吗?”
“没错!”谢玄猛地一拍大腿,“就是号称‘江南水王’的,漕帮总把头,曹孟龙!这个人,明面上,是江南最大的漕运商,但实际上,他就是南阁安插在水上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整个江南的水路,可以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只有他,有这个能力!”
“可……可他是南阁的人啊!”谢玄又苦着脸说道,“我们去找他,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谁说,我们要去找他了?”李承乾的脸上,再次,露出了那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我们要让他……自己,主动,来找我们。”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张己经让整个苏州的局势,都变得扑朔迷离的信报。
“侯爷,谢老板,你们有没有想过,另外一个问题?”
“这位白虎老祖宗,他为什么要选在这个时候动手?”
“偏偏,是在我们,刚刚把周文海扳倒,刚刚把那份‘大礼’,送到广州的时候?”
“他又是怎么能,在一夜之间,就精准地,拔除了朱雀所有的势力?难道,他就不需要时间,去查证,去布局吗?”
李承乾的这一连串问题,让李玄策和谢玄,都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是啊。
这一切,都太巧了。
巧合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精心地,安排好了一切。
“除非……”李玄策的脑中,一道电光,猛地闪过,“除非,他早就想对朱雀动手了。也早就,掌握了朱雀所有的罪证和势力分布。”
“他,一首在等。”
“等一个,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动手的,契机。”
“而我们,很不巧地,就成了那个,给他递刀子的人。”
“我们,被他,当枪使了。”
这个结论,让李玄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强烈的,屈辱感。
“一石二鸟之计……”李承乾幽幽地叹了口气,“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他借我们的手,除掉了朱雀这个心腹大患,整合了南阁的内部势力。”
“同时,也借着这场血腥的清洗,向我们,亮出了他的獠牙。”
“他这是在,警告我们。”
“警告我们这些,过江的猛龙,最好,安分一点。不要,把手,伸得太长。”
谢玄听得是心惊肉跳,后背,一阵阵地发凉。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他有些六神无主地问道。
“怎么办?”李玄策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冰冷的,铁血的,杀伐之气。
那是在北境的战场上,斩下过,无数颗头颅,才会拥有的,独一无二的气场。
“他想警告我们?”
“他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李玄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的,带着寒意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却融化不了,他眼中的,那一片,冰冷的,黑暗。
“那我们就,偏不如他的意。”
“他不是,想看戏吗?”
“那我们就,在苏州,也搭起一个台子,唱一出,比广州那场,更精彩的大戏,给他看!”
他转过身,看着李承乾和谢玄,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二人耳边,炸响。
“传我的令!”
“封锁太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