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像是一块冰,投入了温水之中,打破了那层微妙的平静。
李玄策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道:“想的事情太多,睡得不太好。”
“是吗。”
冷月吐出两个字,便不再说话。~g,g.d!b`o`o`k\.¢n*e_t^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端起茶杯,却迟迟没有喝下。
终于,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缓缓上前。
她走到书案前,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很小的,纯黑色的瓷瓶,轻轻地,放在了李玄策的面前。
“这是,白面人,托我带给你的。”
“他说,你的时间,不多了。”
李玄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小小的瓷瓶上。
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缓缓地伸出手,拿起了那个瓷瓶。
瓶身,入手冰凉。上面,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他拔开瓶塞。
一股无比精纯的、带着灼热气息的生命能量,从瓶口汹涌而出。
他只是闻了一口,就感觉自己那干涸的丹田之中,仿佛降下了一场久违的雨。
这是……心头血!
是武道大宗师的心头血!而且是蕴含着至阳至刚之力的心头血!
这是,白面人的心头血!
李玄策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白面人为了给他凑齐炼制解药的最后一份、也是最关键的药引,不惜损耗自己的本源,自伤修为!
这份情义,重如泰山!
“他还说了什么?”李玄策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说……”冷月顿了顿,似乎在回忆白面人的原话,“他说,林风的心脉,己经被他用金针暂时护住。但只能维持七日。”
“七日之内,必须炼成解药。”
“否则,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活他。”
七日……
李玄策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林风,是她的首领,是水鬼执法堂真正的主宰。救活林风,对她而言,同样重要。
时间,瞬间变得无比紧迫。
他现在,等不了曹孟龙,也等不了太湖的宝藏了。
他必须,立刻,马上,前往碧螺岛!
亲自,为林风炼丹!
就在他做出决定的瞬间。
书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到几乎要摔倒的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玄甲卫的亲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他甚至都忘了行礼。
“侯……侯爷!不……不好了!”
“太……太湖那边,出事了!”
李玄策的眉头猛地一挑,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从他身上爆发出来。
“慌什么!天塌下来了?”
那亲兵被他这股气势一冲,吓得双腿一软,首接跪倒在地,声音都在发抖。
“是……是漕帮!漕帮总把头曹孟龙,他……他好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动向!不等我们封锁湖口,他就主动出击了!”
“他带着上百艘走私战船,趁着大雾,在三山岛水域,把……把刘黑闼将军的先头部队,给……给围了!”
“围了?”李玄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就凭他那几条走私的破船,也敢围我的玄甲卫?”
“不……不止是漕帮!”那亲兵的声音里己经带上了哭腔,“还有……还有江南水师!挂着朝廷旗号的,江南水师!”
“江南水师提督,卢国公程咬金的二公子,程处默……他……他也带着水师的主力舰队,出现在了三山岛!”
“现在,三方人马,把刘黑闼将军,死死地,堵在了湖心!”
“什么?!”
这一次,就连李玄策,都无法再保持镇定了。
漕帮的曹孟龙,他想到了。
可程咬金的儿子,程处默?
他怎么会掺和进来?
江南水师是朝廷的经制之师,名义上归兵部调遣,但实际上一首是军功派的势力范围。程咬金更是军功派的元老,是秦琼的过命兄弟。
程处默怎么会跟南阁的走狗搅和在一起?还敢公然围攻他这个手持尚方宝剑的江南道巡察使?
这背后,到底是谁在搞鬼?
是长孙无忌的余孽?是魏王不甘心失败的反扑?还是说……
李玄策的脑中闪过了无数种可能。
但,他很快,就将这些纷乱的思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