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道弧线。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冲天而起。
是那个站在阿史那·社尔身后,一首试图用言语挑衅的军师,中行说。
他的脸上,还残留着,震惊与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的无头尸体,晃了晃,栽倒在了甲板上。
“看来,你的军师话太多了。”
李玄策的声音,从楼船上传来。
阿史那·社尔站在那艘己经失控的沙船上,看着自己军师的尸体,又看了看自己那空荡荡的左臂。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好……很好……”
他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李玄策,我记住你了。”
“今天,算我栽了。?狐·恋-雯.穴~ ~已?发`布?嶵!欣?章?截`”
“但是,你别得意。”
“你以为,我替你杀了一个薛万彻,就高枕无忧了吗?”
“魏王的大军,不止三万。他真正的主力,正在来的路上。”
“还有南阁,你斗得过那个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吗?”
“你今天杀我,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后悔?”李承乾突然笑了起来,“单于,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我们今天请你来,不是为了杀你。”
“而是,为了救你。”
“救我?哈哈哈哈!我阿史那·社尔,需要你们两个毛头小子来救?”
“你当然需要。”李承乾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你以为,你杀了薛万彻,收编了他的军队,就能在江南站稳脚跟,和我们分庭抗礼了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手下那些刚刚投降的魏王士卒,他们真的,会心甘情愿地为你卖命吗?”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远在京城的主子李泰,在得知你临阵倒戈之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号称算无遗策的南阁白虎,把你当枪使,让你去试探我们的实力,他自己,又在背后,准备了什么后手?”
李承乾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阿史那·社尔的心上。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现在,己经是一枚弃子了。”谢玄在一旁,轻轻地摇着折扇,补充道,“一枚,所有人都想让你死的,弃子。”
“魏王,想让你死,因为你背叛了他。”
“南阁,想让你死,因为你的任务己经完成,一个不听话的棋子,没有存在的必要。”
“而我们……”
谢玄笑了笑。
“也想让你死。”
“除非……”
“除非什么?”阿史那·社尔的声音,己经有些沙哑。
“除非,你变成我们的人。”李承乾接过了话头,“你不是想要江南吗?可以。只要你帮我们,扫平了魏王和南阁。”
“这江南的半壁江山,我们可以分给你。”
“不止如此。”
“我们还可以,帮你重新夺回草原上你失去的一切。”
“帮你坐上那个,所有北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王座。”
阿史那·社尔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看着眼前的三个人。
一个,是曾经在战场上,正面击败过他的,宿敌。
一个,是大唐曾经的,储君。
一个,是算计人心的,毒士。
这三个人凑在一起,让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寒意。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就凭这个。”
李玄策伸出手。
他的掌心,静静地,躺着一枚,狼头形状的,血玉玉佩。
“‘苍狼之血’……”
阿史那·社尔的独眼,死死地,钉在了那枚玉佩上。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向前倾,似乎想把它看得更清楚一些。
“它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个死人给我的。”李玄策说道,“他说,谁拥有它,谁就是草原上下一个王。”
“放屁!这是我们王族失落的圣物!你一个南蛮子,根本不知道它代表着什么!”
“他不知道,我知道。”
李承乾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它背后,是你那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和‘清流’持续了十年的交易。”
“也知道,你那位兄-长,是怎么‘意外’死在狩猎场上的。”
“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