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铁索“哗啦”作响,巨大的城门在数名士兵的合力推动下,缓缓地,向内打开了一道缝隙。·艘¢嗖.暁!税_旺+ /嶵/鑫¨章`結\庚+辛\快,
晨光从那道缝隙中照射进来,在布满污秽的城门洞里,拉出一条长长的光带。
李承乾与谢玄,并肩走入了这座为他们而开的,死亡陷阱。
城门在他们身后,再次缓缓关闭。
“咣当”一声,门栓落下的声音,在空旷的城门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数十名手持利刃,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从两侧的阴影中涌出,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名副将,虽然脸色同样惨白,但眼神却异常凶狠。
“太子殿下,我们将军,己在大堂等候多时了。”
李承乾仿佛没有看到周围那些闪着寒光的刀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头前带路吧。”
谢玄依旧摇着他的扇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那些士兵。
“看来,常将军的亲卫,身体底子确实不错。中了何姑娘的‘宝贝’,还能站得这么稳,佩服,佩服。”
那名副将的脸颊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从城门到县衙的路上,一片狼藉。
随处可见丢弃的兵器和盔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汗臭和秽物的酸腐气味。
不时有士兵捂着肚子,从路边的营房里冲出来,步履蹒跚地,跑向不远处的茅厕。
整个溧阳城,就像一个巨大的病营。
县衙大堂。
常何坐在主位之上,他的面前,摆着一杯,尚在冒着热气的茶。
他的脸色,比昨夜,更加阴沉。
大堂的两侧,站满了他的亲卫,一个个手按刀柄,神情戒备。
当李承乾和谢玄,在那名副将的带领下,走进大堂时。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们身上。
“废太子李承乾,你好大的胆子。”
常何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杯盖,轻轻地,撇着水面上的浮沫。
“本将军的城,你也敢闯?”
“常将军说笑了。”李承承走到大堂中央,停下脚步,“本宫是来送解药的,不是来攻城的。你的刀,可以收起来了。”
“解药?”常何冷笑一声,“解药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
“解药嘛,自然是有的。”谢玄在一旁,悠然开口,“不过,常将军的诚意,我们好像,也还没看到。”
“本将军放你们进来,就是最大的诚意!”
“看来,将军的肚子,还不是很痛。”李承乾的脸上,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无妨,本宫有的是时间等。只是不知道,将军手下那几千弟兄,还能不能等到,太阳落山。”
“你!”
常何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被他捏得粉碎。
滚烫的茶水和破碎的瓷片,落了一地。
“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李承乾说道,“打开城门,让我的医师进来。她需要一个干净,且绝对安全的地方,为将军,配制解药。”
“当然,为了保证她的安全。”谢玄在一旁补充道,“南门之内,一里范围内的所有防区,都需要换上,将军麾下那些,现在肚子正疼得厉害的自己人。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常何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一个,是身份尊贵,却看似无害的废太子。
一个,是言语刻薄,却总能一针见血的毒士。
他知道,这是一个陷阱。
但,他也知道,自己,好像没有别的选择。
“将军!不可!”
身旁的副将,急切地开口。¨第,一`看+书~枉- ¢追?最\鑫?章_节¢
“若是交出南门防务,他们的大部队,便可长驱首入!届时,我等,便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闭嘴!”
常何厉声喝道。
他缓缓地,站起身,走下台阶,来到了李承乾的面前。
他的身高,比李承乾,要高出半个头。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李承-乾。
“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是不是真的有效?又或者,是不是另一种,更厉害的毒药?”
“将军可以不信。”李承乾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但,你手下的兵,信。”
“因为